你擦擦嘴,
“悟他们之前去追击她了,她大概受了损伤。”
“这样啊……”日筱低头思忖片刻,
“文穗,雏人偶会场有什么人的灵魂寄托物件吗?头发或者指甲这样的?”
无论是希腊神话、西非文化还是中国日本印度这样的东方文化,头发和人的灵魂与生命关系紧密。
“……莲都夫人送来的南京云锦雏人偶,用的是真人头发。”
日筱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走向吉原女童们:
“她们,我带走了。估计这会儿雏人偶展那儿正打得欢呢,我也去凑个热闹。”
“啊,对了,这一路上基本局势算控制住了,你顺着这条道往下走,估计能很快和神社的人会合。”
你张张口,踌躇半晌,还是只留得下一句:“她们,就拜托您看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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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下台阶,总感觉,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你停住了脚。
台阶末端的平台,躺着个人。
高山家主高山诚。一连在几个女孩儿记忆里见过这张脸,你不会忘掉。
高山诚胸口中弹。
会议上,旁人把他算成七宫一伙,估摸着是他趁乱逃跑时,被诅咒师的流弹打中了。
偶遇你,高山诚很激动。
“救我~”身体瘫在地上动惮不得,老者抬起干枯的手,颤巍巍向你求援。
你一步步走完台阶,缓缓蹲下。
弹孔在心脏的位置,既然还能勉强呼吸和说话,出血量也没预想的大,说明子弹离心脏,应该还稍有一点距离。
你清楚怎么止血,现在叫救护车,绝对还有的救。
你手伸进怀里,慢慢摸出一只圆珠笔。
“救护车…在等什么…”
面对你的凝视,高山渐渐觉察到异样,情绪波动带来进一步的说话困难。
你不怪他。从他眼瞳里看到的人影,你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呐…”你无声冲他笑了下,
“对于幸子、善祥还有花子她们,您有过哪怕一丁点愧疚吗?”
高山诚浑浊的眼里,只流露明明白白的疑惑。
“啊,不记得她们了,是吗?”
你不惊讶,声音放得很慢,
“抱歉,我换个问题:
有军部撑腰,在满…东三省、南洋还有朝鲜,家乡的女孩子,当地的女孩子,通通掳来做皮肉生意,夺走她们的人生——
对此,你有过哪怕一丁点儿后悔吗?”
奄奄一息的高山诚竟然还有力气摆出一老脸的抗拒,似在指责你不知长幼:
“无礼…”
“哦。”你静静看了他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