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功夫担心这家伙吗?”五条悟打断道,拽着你的领子,拎起狐狸往社务所冲,“傻子,去找人!”
没有祭祀和外务工作,也不需要给徒弟们授课的时候,你爹一般都待在神社社务所和叔父下将棋。两个大人被你们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
“我抓了这家伙,”五条悟揪着狐狸后颈给大人看,“它脱身后因为迁怒,袭击了文穗。”
“哦豁”你的叔父摸着下巴,蹲下身观察,“这就是在押中的妖狐大人啊?虽然听弥生说起过,这样的形态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啊。”
叔父你说了“在押”吧?不管实质如何当着狐狸大人的面戳破他在蹲局子这真的好吗?
“哎?我们小时候狐妖大人就已经关在书阁里了吧,现在才第一次见吗?”你爹拍着叔父的肩笑,“运气真差~”
重点错了吧爹?等狐妖大人刑满释放咱们家真的不会团灭吗?
“请正经一点!”五条悟感觉压不住火了,但好歹还在好好用敬语,他转向你,“先坐下。被妖狐的诅咒渗进伤口小心整块肉烂掉!”
“被怨狐给了一爪子啊,”你爹笑呵呵地接来手水舍的流水给你冲洗伤口,“这种程度伤口用洗心水冲下就不要紧了。”
他瞥了眼被一条注连绳就困住的狐狸,“它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退一步来讲,封印他的是鹭宫,但选择收留而不是祛除他的也是鹭宫,他不会对你动真格的。就算它真的想对你不利,鹭宫的血脉压制也会抵消它对你的攻击伤害。”
你感觉背后,五条悟绷紧的身体细微地松弛一些。
你有点不好意思,用手帕擦干水迹,把被五条卷起来的裙子放下盖住腿。
“父亲,狐狸会怎么样?”虽说是妖狐的怨灵,但被保管在书阁十几年,今天之前,它做的最有存在感的事不过是被有灵力或咒力的人目击,因为俩熊孩子找事就受到重罚,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文穗想怎么做呢?”
“被抓住这种程度的怨气,用我挨的这一爪还有一个月的稻荷寿司供奉,代价应该就平衡了吧”
“绰绰有余了。”叔父明白你的意思,动动手指,注连绳脱离的瞬间,狐狸窜出去消失了,啊,说起来,五条悟的帐也到时效了呢。
从社务所出来,五条悟和你,一前一后往回走。
“笑什么?好恶心。”在第三次余光发现你正对着他笑眯眯后,五条悟忍不住了。
“总觉得今天很多事情都很开心啊~”
“哈?”五条悟转向你,脸上“这人多半不大正常”的表情根本懒得遮掩,“你差点粘上诅咒好吧?”
“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嘛。托悟的福,我看到了狐狸大人。”
“嗯,所以你被狐狸揍了。”五条悟面无表情。
“明明起因是我说想要看狐狸才有了后边的风波,但悟帮我把锅全背了,好感动啊,今天我请悟吃可丽饼吧。”
“…抓住狐狸的是我。”五条悟别过脸去。
“悟今天,在父亲面前叫了我‘文穗’,好少见!”
上小学后你磨了他两年,五条悟现在对甩掉你倒不抱指望了。两人虽然习惯了一起行动,他对你的称呼看情况一般是“喂”,“你”,有时看场合会叫“鹭宫”或者“傻子”。
“…你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吧?当着宫司还有权宫司的面也不能叫你的姓,三个人姓都一样…”五条悟难得话多了两句,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哎?久违的五条悟娇羞限定!
你再接再厉追上前:“悟刚才,在担心我吧?找父亲他们时你身体崩得超紧的。谢啦~”
“…自话自说!毕竟我搞砸了,出了问题我也很困扰!”来了!五条悟恼羞成怒阶段!
你决定给他最后一击:“悟,你耳朵很红哎~”捎带凑近他耳朵吹了口气。
“!!!”五条悟捂着耳朵瞪着你,看起来想宰了你却又努力压住火一般倒吸了一口气。
啊,这泪光盈盈,这欲|迎|还|拒,这似恼非恼似羞非羞!你感觉你体会到了旧时大名家的纨绔子弟调戏|玷|污良家女的快乐。
五条悟转身甩下你就走,彼时你们一般高,但架不住他底子好速度快,你光脚趿着木屐跟在他身后得一路小跑。
默数300下,你估摸着丫羞|耻劲儿过去了:“悟,走慢点啊我跟不上了。”
前边人的步伐慢下来,你赶上去搭着他的后肩推着走:“去吃可丽饼吧,要什么口味的?”
“…香蕉巧克力加蜜瓜冰激凌甜麦片。”
“哎~这种附近的摊子里不会有吧,要吃现做的吗?我记得冰箱里有鸡蛋牛奶,再去街角的超市买黄油和蜜瓜冰激凌就齐活了。”
“唔…那再加上草莓酸奶酱。”点起单来到真不客气啊!
那以后,你在书阁正门的檐廊底下,连续一个月供奉各种馅料不同的稻荷寿司,正当你觉得狐妖大人应该消气儿的时候,狐妖大人…本尊通过堂姐妹开始向你点单了。
介于这位爷在结界内关久了不熟悉行情,你干脆根据时令菜不同制定了每个季度的套餐abc,就这么五、六年投喂下来,你活成了监狱食堂的模样。
你蹲在一边,虽然看不见狐狸大人,但看着饭盆里的食物肉眼可见地减少,你知道你在围观大爷干饭。你掏出手机对着饭盆的方向照了张相给五条悟传邮件发过去。你看不到但他可以啊,干饭的毛茸茸是世界的珍宝!
直到傍晚放学,五条悟也没有回消息。往常即使是两人一起到校上学的日子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个话痨也会给你发各种没营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