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也练冰球吗?”吃饭的时候,索洛突然开口。
这话是刘教练说的,他说以前给越知雪当过教练。索洛记得足够久,以至于一开口越知雪都有些惊讶。
“嗯,不过我身体不好,很快就没再练习了。”
“那个联赛,你应该也参加了。”
越知雪摇头,“没有,我只是去观赛,你当时的伤……”
索洛留意着他的表情,闻言他拉开外套,向越知雪示意自己的左大臂上的伤。浅麦色的皮肤上面有一串简单的花纹纹身,遮住了底下那条发白的疤痕。
冰球运动员的防护服,有几处是可以被攻击到的危险区域。比如说脖子和大臂。
在冰面上集中注意力高速滑行和击球,本就需要十分敏锐的反应能力,如果戴上护颈的话,难免会影响身体的反应速度,所以一般冰球运动员在上赛场时不会佩戴护颈。
这也导致冰场上一些意外的发生,比如,冰刀鞋上的冰刀会在运动员的高速对抗中划破脖子。
还有一处就是大臂,冰球运动员的上半身,通常是头盔、护肩护胸和手套,手套虽然也不小,但也只能护住小臂,是护不到大臂的,两处大臂基本上靠的是护胸延伸过来的部分护甲来防护。
高中联赛,索洛受伤的原因就是对手用球棍几乎全力打在了他的左臂。
这处伤导致他偶尔射门的时候手臂会轻微卸力,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一秒的失神都可能会错失一个夺得冠军的机会。
大赛在即,手术和恢复是根本来不及的,如今也只能采用一些折中的法子,比如更换常用手,锻炼右手臂。
索洛眸色微沉,“做手术会错过太多了,不过我和陈臻飞都没有办法避免手术。”
陈臻飞是守门员,长期队里的守门员就那么几个,很多时候陈臻飞也是不得不上场的。
冰球这项运动,守门员本来就是违背天性的,试问谁能够看到高速飞驰的冰球能不闪避躲开,守门员却要迎头赶上,加上守门员的膝盖实在负担太重,大多数也都是一身病。
索洛的手术其实早在多年前受伤之后就预约好了,操刀的是世界顶级的医生,家里催着他去做手术,他担心恢复期影响训练,便一直拖着没去做。
他至今还在等,等一次职业生涯最终的机会。
两人吃完饭,本来按着路线回宿舍回家,索洛突然走了过去,转到了那个买兔子灯的摊口。
他从一众毛茸茸的小兔子里挑了一只。这只兔子灯会发悠悠的暖黄色光,它比其他兔子圆润些,可爱些,毛也蓬蓬的。
隔着老远,越知雪就看到索洛提着那盏兔子灯往朝他走了过来。他的手大,显得灯袖珍小巧,像是只趴在手心的兔子,到了越知雪手里,他却要两只手捧着。
灯芯落他手心里,温热的,像是只真正小动物的体温,越知雪捧着灯有些茫然无措。
他看着灯,索洛就看着他。
暖黄的灯光丝丝缕缕落在越知雪的脸上,柔和着他冷涔涔的水眸,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淡色的光晕笼罩。
索洛没来由想起句古话,“灯下看美人。”
“你看这兔子像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