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雪正在认真的解着头发,他头发是用一根淡青色的发带挽起来的,略微有些复杂,解的时候要很有耐心。
所幸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这幅模样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有些过分的美好,美好到想要狠狠地破坏掉。
他摸着一绺不听话的头发,弯着手仔细的解着,余光里他看到索洛起身走了过来。
“我帮你吧。”
索洛的声音听起来,哑的厉害。
他心间惊疑不定,眼底划过一丝惊意,还是放手由着索洛来弄了。
索洛瞥到他收回的手,嫩葱一般,指头尖泛着浅浅的粉色,指甲盖干净又透明。
心底像是被什么挠了挠,麻痒的触感,索洛能听到自己逐渐疯狂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自己耳膜边震动。
“好了吗?”
“还没……”
他的手指穿过已经解好的长发,柔软的触感,绕着他的指尖缠绵,那一绺不听话的头发在他指间翻覆,很快就归入海中,只剩下他手上淡青色的发带。
那是一股好闻的花香,淡淡的。
索洛认出来,是自己家浴室里洗发水的香气。
怎么这么好闻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没什么味道,现在落到越知雪身上,突然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好了吗?”
越知雪偏过头,他和索洛有很明显的体型差,平视只能看到索洛的下巴。
索洛没说话,像是被本能吸引,他不自觉的靠近越知雪。
越知雪只感觉自己后背贴上来宽阔的胸膛,即便是隔着衣服,他也能隐约想象到其中的热意,他面前就是柔软的大床,膝盖贴在床缘,再往前一步就会跌在床上。
耳边,男人的呼吸粗重。
越知雪看到床头两个刺眼的软枕,突然意识到什么。
可能是被困意冲昏了头脑,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前天得出来的结论,和索洛共处一室会很危险……
这会儿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胸前横亘着索洛的手臂,他像是一只树袋熊一般完全的抱住他,由于体型差,越知雪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处严严实实的铁笼里,动弹不得,他几欲张口,最终只是提醒一般,“我好困,要睡了。”
声音带着点鼻音,听起来竟然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他说出这话后就有点后悔了,听起来怎么像……怎么像是个劳累的妻子在拒绝丈夫的求欢。
索洛垂头,把自己窝在越知雪的颈窝里,鼻尖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好香。
怎么这么好闻……
脑海里突然浮现早上越知雪转给自己的煎饼钱,他内心突然凉了半截,声音也不由委屈下来。
“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扶着越知雪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