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针对于生前枉死的冤鬼们。
路漫漫阴沉着脸,那本手札的光怪陆离程度,她是一点都不想相信,很久之前没那么讨厌这档子事儿的时候,就当是故事翻翻看看。
只是父亲死后加上最近的遭遇,让路漫漫开始重视起来。
伊淮模棱两可的说:“你父亲没有答应他们驱邪,不代表他们不会再找其他人,我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以为我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去规避?还是说,你认为他们不会再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区区往生咒的阵法而已,你记不住,不代表我记不住。”
路漫漫执着于伊淮见识过往生咒的阵法,这就代表:“你父母要复活谁?”
难不成是伊淮的弟弟?
可是不对啊,他13岁那年,父母觉得他才是索命的恶鬼。。。。所以是想要将原本伊淮的魂魄叫回来?他的父母认为有恶鬼侵占了儿子的身体,鸠占鹊巢?
伊淮面露不悦:“路漫漫,请你把注意力从‘我为什么知道
往生咒的阵法,而你身为亲生闺女都记不住’这件事上转移回眼下这间密室里。”
“手札上记载的东西那么多,图和文字对不上号也正常呀!你这么一说,我就能配对成功了。”路漫漫还是叹了口气,“姜山用往生咒代表他或许认识我父亲,但是显然这个阵法是失败的,所以并不是由我父亲经手。”
她看着沿墙壁摆着的红烛都滴出了蜡,说明点了许多许多天,这阵法像一条鱼,鱼要是能越过去倒也好说,越不过去就是死局,全看鱼中间的眼睛,也就是阵眼处的蜡烛。
路漫漫愈发觉得凶夜的诞生和身边这些事情都有着巨大的谜团,似乎跟‘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她是不确定的,反倒是觉得‘伊淮’或多或少也在棋中,身份又是什么,无从推断。
如果用围棋来比喻,父亲更像是棋盘,他们这些被凶夜选中的人便是黑白棋子,在棋盘的基础上供执棋人对局。
从人类角度观摩,凶夜早早将棋盘备好,等待的是对手也就是入棋者的到来,整场棋势必由颗颗棋子占据,从而决出胜负。
谁会成为站在凶夜对立面的入棋者呢?目前看,伊淮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一旦遇到怪物就会失去本该有的理智,被仇恨蒙蔽双眼。
唉。。。。。。
路漫漫不太敢想象那些鬼迷三道的东西,只能着手眼前,起码有种踏实的感觉,她说:“红烛常亮
不熄,魂魄无法归故里,姜山应该想要复活姜晚从,结局是失败了。”
伊淮默了默,抬起头:“正确的办法是什么?”
“红烛亮起,遇风不跳,过午而熄,这是死去一天后的魂魄闻到家人熟悉的味道和召唤就能回来,时间再长一点的只能用于超度转世,转世的方法只需要在阵法的阵眼处点一根红烛,周围的蜡烛全部熄灭,阵眼常亮,转世便成了。”路漫漫指向鱼眼睛处,“可你看现在这么多蜡烛还在亮着,阵眼处的蜡烛也是亮着的,那就代表姜晚从的魂魄已经不在人间游荡了,没有转生成功。”
伊淮眯起眼睛:“或许,他点的是自己的往生咒?”
路漫漫不寒而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姜山策划出了这样一场歪门邪道的密室,为了借由玩家的手牵扯住‘不请自来的脏东西’,如果真的锁住了魂,参与游戏的玩家丢了大半条命,换姜山利用往生咒死灰复燃。”
从植物人变为正常人,不封建迷信的角度看,堪称医学奇迹。
伊淮冷着脸:“植物人的命相当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往生咒的阵法并不是没有成功,而是没有开展,他在等时机。”
路漫漫亮了下眼睛:“我明白了,对于咱俩来说还差最后一道“口”,七窍就会被锁住。前面参与了不知多少名玩家,更不确定姜山需要多少名玩家才能镇得住‘不请自来的脏东
西’。”
“嗯,一旦玩家数量够了,锁魂术成功,‘脏东西’就会被封印住。”伊淮顿了顿,“哪怕那个时候姜山死了,也能被往生咒救回来!姜山要是在锁魂术成功前没被‘脏东西’缠死,那么正合他的心意。”
“planb。”路漫漫反讽一句,“可真有姜山的,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越看红烛越不顺眼,她伸手就要破阵,却被伊淮制止住。
“为什么?”路漫漫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知道缘由出手,那手上就会沾上一条烂命。”伊淮淡淡道,“不要多此一举,秦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发给我的信息里说‘没有找到前面的玩家’,我猜想应该是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路漫漫看他:“深入敌后?”
伊淮轻轻“嗯”了声,摩挲起手指上的鸽子蛋,火光引燃,他对着墙壁四周照看,发现米粒大小的凸起,使劲一按,然后转身用牵丝线传话:“离开这儿,完成最后一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