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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我沉沉睡去。
虽然在外面简陋的帐篷中,却前所未有地安心。
早上迷迷糊糊地走出帐篷,周琅已经支好了画架,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认真。
朝阳缓缓升起,温柔地抚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眺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也是我新的开始。
?姐姐!别动!」
旁边周琅忽然兴奋地出声,我被吓得站在原地,只能用眼角余光看他。
显然,他把我当模特了。
等他画完了,我才揉了揉发酸的后颈。
果然模特也是不好当的。
?我帮你揉吧,感谢你当我的模特。」
周琅的手抚上来,他手劲大。
我舒服地眯起眼,享受他的按摩。
下山的一路上,周琅都在讲着他刚刚的灵感。
那幅画我看了,只觉得还挺好看,再多的东西我就看不懂了。
一回来周琅就钻进了自己院子。
我打开电视,屏幕里突然出现的傅景逸的脸吓得我退开一步。
原本想要换台的手顿住。
庆幸自己昨晚做出的决定,傅景逸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网上。
我不可能一直逃避。
新闻采访中傅景逸似乎没什么变化。
被问及最近传出的婚变,他也只是表情冷淡。
?太太闹了脾气,出去玩一阵就回来了。」
所有人都在羡慕,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被傅家老太太养在身边,最后又成功嫁给傅景逸,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被所有人无视,被傅景逸怨恨,空有傅太太的头衔,却在傅家依然如无根的浮萍。
每年黄玫瑰盛开的季节,傅景逸都会让用人把院子里的花剪下来,插满家里的花瓶。
那座玻璃花房里的钢琴,每天都有用人擦拭。
谢茵茵死了,可傅景逸却在处处提醒着我她的存在。
?听说您和傅太太吵架是因为您最近总带在身边的助理?」
傅景逸不耐烦地皱眉,习惯性地去摸指间的婚戒。
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才想起林雨欣这次很硬气,还了他戒指,还敢偷偷跑了。
想到管家那天给他打来电话,慌乱地说太太不见了。
他回家才发现属于林雨欣的那半边衣柜被搬空。
只剩下他的西装空荡荡地挂在里边。
无非是在用离家出走逼他把那个像谢茵茵的女人赶走。
他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谢茵茵的东西,更何况是一个像谢茵茵的女人。
可是那又怎样。
奶奶不在了,她又没有家人,唯一的依靠就是他。
小时候受了委屈就喜欢一个人躲起来。
以前有奶奶惯着她。
他现在可没那个耐心去找她。
在外面吃够了苦就知道傅家的好,迟早会回来。
于是对管家说:「一个孤女,离了傅家,她还能去哪?
?都不准出去找,等她回来了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