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身为君王,他及冠之时曾按着宫中规矩粗略看了几本关于男女之间有何区别的书籍……晓得这种情况,该是女子每月的一次的……月事。
阿茶、也不小了,以前该是有过经历才对,为何她却对此事毫无察觉,甚至一无所知呢?
还真是个小笨蛋!一手扶稳莫婠,一手随即褪去外袍,宽大的卷云纹青色
袍子罩在了莫婠的肩上,替她遮住了身后衣裙上的狼藉。
突然弯腰,将莫婠打横抱了起来。惆怅中的莫婠只忽觉腰上一紧,身子一轻,再回过神,人已经被玹华给抱在了怀中……
“阿玹你……”莫婠惊惶不已,他收紧了怀中那个娇小的身体,温柔中,又夹杂了一丝丝的小霸道:“我抱你回去。”
“啊?”
“不许啊,抱一下而已,又不会吃了你。”
“……”
——
长紫阁,玹华将莫婠放回床上,亲手替她遮好被褥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乱动,一派认真的表情将莫婠吓得一脸迷茫……
顾不得再安慰莫婠不要乱想,他帮莫婠合上房门后就匆忙离去寻找月魄,甫一出阁楼,正巧撞见了拿着糖人回去的小女娃丫头。
“爹爹!”丫头开心的撞进他怀里,他怜爱的抚了抚丫头的脑袋,轻声急问:“丫头,见到你月魄姐姐了没有?”
丫头从他怀中昂起头,乖乖回答:“嗯!见到了,月魄姐姐在外面的荷花池子里捞荷花呢!她刚刚还让丫头回来给她拿长竹棍呢。”
“荷花池子……”慈爱的抚了抚丫头发顶,他拧眉沉沉道:“爹爹有事要找她过来,东西就不用帮她拿了,你先替爹爹去姑姑房间照顾姑姑……若是姑姑看见了什么东西害怕了,你就告诉她,别怕,爹爹已经去寻月魄了,她不会有事的。”
丫头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安排好了
丫头,他立马动身去前面的花水园子里找月魄。
幸好月魄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他急匆匆的找过去时,月魄还蹲在河边纠结要不要脱鞋袜自己亲自下水去扯了那朵初绽的紫莲花。
见他步子带风的出现在自己身后,月魄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兴奋的冲他道:“赵公子,你怎么来了!”
他方才走得急,这会子停下已有些气喘吁吁了,目光端重严肃的与月魄道:“阿茶那边出事了,我想请你过去一趟,帮她……”
还没等他话说完,月魄就已经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拍拍沾了灰尘的衣裙,站好身子紧张万分的追问:“小主人怎么了!她哪里出事了!是摔着了碰着了还是磕到哪里了?”
他一哽,倏然语塞:“咳……都没有,只是、只是……”
月魄着急的跺脚:“只是什么啊只是?”瞧着玹华脸上的为难之色,月魄迫不及待道:“哎呀赵公子你要急死我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他铁青了容颜,皱紧眉心,踟蹰回答:“只是……流了点血。”
“流血!”月魄一副要完蛋的表情,急着同他叮嘱:“你你你,你先去陪小主人,我去找止血药,一会儿就到!”
月魄风风火火要跑时,他终是无奈出声阻止:“月魄姑娘,不是那个流血,是那种流血……”
他一大男人将这种事脱口而出,多少也是有些难为情的……
月魄的步子一
踉跄,差些一头栽了下去,抖着唇角僵硬转身:“啥?流血还分很多种么?”
他的脸颊愈发潮红,别开月魄怪异的眼神,咬咬牙,犹豫着说道:“是、来月事了,总是嚷嚷着腹痛,脸色很难看,唇角都发白了。”
对面的月魄闻言,僵了少时,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叹了口气如获新生:“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种事情女子每月都要经历一次,腹痛脸色苍白是因为小主人她体虚,气血不足。”
“为何会体虚气血不足?”他压着声试探。
月魄摆摆手道:“这还不是因为主人当年是动了胎气,才早产生下了小主人。小主人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后来又一直被养在深山里,住在森冷不见天日的木屋中,身子啊,风凉入了体,自会气血不足。加上上个月,小主人又落了水,沾了寒气,这会子自是难受万分。没事没事,赵公子你最近多给她弄点热茶热水喝,等熬过去了就好了。”
“嗯。”他严肃应允,但缓了少时,又想到一点更重要的,“阿茶她好似并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她以前,莫不是从未经历过。”
“从未经历过?”月魄惊愕的眨眨眼:“不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