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富有活力。
让他每每都忍不住为之吸引,想要靠近。
也只有她,值得他忘却天子尊仪,忘却身份束缚,平平静静的做个普通人。
“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莫婠伏在他的背上忍不住的问道。
他倏然醒神,囫囵答复:“没、没想什么。”缓了缓,道:“就是突然想起一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觉得时光过的,很快。世事无常,徒添感慨而已。”
“时光过的的确很快。”莫婠也忽然想起,自己已经闲了好几万年了,从上古时期一起随着凤凰神南征北战,到后来自个儿独自带兵,楷同林渊一道风餐露宿,走南闯北到处镇压魔族,再到后来被贬来凡间值守一方,新天帝继位,四海升平,自个儿被一道圣令又重新召回了九重天,终于过上颐养天年的惬意生活,仔细一算,这中间可是隔了整整三十万年。
可偏偏这三十万年的生活,莫婠偶然再回想起来,却一幕幕,一桩桩,犹在眼前,犹似昨日。
当神仙,便只有这一点不好。
活了太多年,不能记起来的事,丁点影子都忆不起来。
而能记起来的事,却是一个细节都不曾忘。
想忘的,忘不掉。
不想忘的……她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什么不想忘记的事情。
“我这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几乎没什么坎坷而言。偶尔撞见难事了,也过不了多久,便迎刃而解了。他们都说,人若是前半辈子过
的太顺,后半辈子定会生出个难以承受的事端。他们说,人一生有多少劫难,都是上天早便注定的,只不过,有的人是大难化小难,慢慢的度过。而有的人,则是到了时机,一个重击将她击垮。”
趴在玹华的肩头倏然有些瞌睡了,莫婠打了个哈欠,续道:“你说,我以后会不会真的突然倒了个大霉,然后这个霉或许会毁了我的一生,让我前半生所有的好运,都反噬报应回来?”
他浅笑问她:“阿茶还信什么天意注定?”
莫婠瘪嘴,搂着他点点头:“信,自然信,不敢不信。”
上古神都是上苍的子女,旁人大可说一句不信天意,可她们不能。
往年莫婠亲眼所睹过天道的无情,似龙祖,似凤祖,似祖神,似老天君,有哪一个,不是陷身进了天道的安排中……
“我不信。”玹华柔若春风的与她道:“我只信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只信人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的选择,人要怎么活,也该由自己掌握。”
莫婠听了此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有遭一日,司命星君竟会说出人的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这番话。
司命星君不信命,那命盘内那些罗列其上的字迹天机,又算什么?莫婠一笑,玹华却是不悦了,沉着声问她:“阿茶笑什么?阿茶是觉得我的这些话,很可笑,很异想天开么?”
异想天开,委实有些。
莫婠往他耳边趴了些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时候,阿玹挺可爱的。”
他哽住。
她又在他耳边轻轻嘀咕:“虽然不大切合实际……但我却喜欢。”
只希望改日他记起了自己是何身份后,不要打脸。
玹华的脸色缓和了些,“以后的事情,留着以后再考虑吧。珍惜当下,方是最好的选择。对了,阿茶何时学会了画符,还懂得这么多玄门之法?”
莫婠摇摇头:“不能告诉你,天机不可泄露……”
“我一直都觉得,阿茶身上有很多值得探究,非常稀奇的小秘密。”
“你我二人彼此彼此。我都没有着手查你,你若是先动手查了我,岂不是不仗义?”莫婠眯着眼睛轻描淡写道。
他挑眉,唇角笑意渐深:“哦?阿茶觉得我身上,哪一点比较神秘了?”
莫婠拎了下他的耳朵,挑明道:“你身上的伤,真的是仇家砍的么?我见过你的伤口,是官家的长刀所伤。还有你给我的那枚玉佩,玉料,可不是一般富商之家能拥有的。你的见识广,颇好兵法。你这一身的清华气质,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的出来的。若是什么朝廷逃犯,你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青州,更遑论同刺史大人接触了。所以我猜,你也是官家子弟吧,你家,在京城应该官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