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镇南王如此对待她,她的娘家人呢,没有替她出口气吗?”<P>
“昔日丞相府早已衰败,镇南王家大业大,如何出气?更何况又以何种理由出气?”<P>
“可她毕竟是才女,就这么死了,难道就没有人为她打抱不平?”<P>
“同情者自然是有的,可谁又敢真的为此去对上镇南王。更何况,在司空瑜落水之后,那些流言蜚语让人津津乐道,早就已经超过了对她才华的关注。”<P>
萧玥沉默了好一会儿,表情复杂的看着江岁宁。<P>
“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我,纵使我盛名在外,才华斐然,最后也会落得和司空瑜一个下场?”<P>
江岁宁摇头。<P>
“公主误会了,民女万不敢有这个意思。而且您身份尊贵,乃是皇室公主,又怎可将您和家业衰败的司空小姐归于一类。只不过,民女斗胆,觉得若是公主仅想要以才名来达到开放女子科举的目的,恐怕很难。”<P>
且不说萧玥口中所谓的诗词才华到底能不能传出去,就算传出去了又能如何。<P>
每个时代都不乏才女,纵使是才华横溢如司空瑜,在她失去了丞相父亲的庇护后,那些一开始千金求画的人也逐渐做鸟兽散。<P>
至于镇南王,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司空瑜的才学,她的才名就像是他用来装点衣袍的环佩,在能带给他面子时,便日日戴着。<P>
可当环配上有了裂纹,戴出去失礼时,便随手抛掷在家中。<P>
甚至后来,镇南王只怕还觉得司空瑜的才华与名声,加重了他失去的颜面,毕竟才女的风月事更容易引人议论。所以最后,连她的诗词画作都尽数烧毁,未曾流传下来。<P>
当然了,她也相信有真心实意欣赏,甚至是钦佩司空瑜的男子。<P>
但在这个世道,女子的才华像是挂在厅堂中的精美诗画,安安静静摆在那里,供人欣赏时可得无数赞誉。<P>
可一旦这些笔墨要飞出画作,落在科考的答卷上时,多的是人会跳脚反对。<P>
萧玥抿唇看着江岁宁,虽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觉得恼怒,但脸色着实不算好看。<P>
“江小姐,多谢你的提醒,只不过这些话为何刚才你没有同我说?”<P>
“民女身份低微,不敢随意开口,怕公主会误解生怒。但刚才思量过后,还是想要同公主聊一聊这故事。”<P>
虽然今日一见面,萧玥便没有摆出五公主的架子,言语间自称时,说的大多也皆是我。可对方毕竟是公主,她自然要有所顾忌。<P>
而且萧玥之前那番信心满满的狂妄之言,实在让她不愿和对方继续浪费口舌。<P>
可刚才萧玥看向婢女的目光,又让她觉得,不管萧玥说出来的话语有多么不靠谱,但她大概当真是发自心底想要改变一些什么。<P>
感受到江岁宁言语间传达出来的善意,萧玥又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翘起嘴角开口。<P>
“江小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是第二个司空瑜。”<P>
江岁宁在心中默默开口,自然不会,毕竟五公主的才名,可未必传的出去。<P>
沉默了片刻,江岁宁又道:“虽然公主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倒也不必着急下一步,不如先暗自观察一番,看看您之前宴会上的做法,是否达到了目的。”<P>
萧玥本以为江岁宁只是随口建议,正准备说话时,对上江岁宁的视线,心头忽然没来由的咯噔一声,“江小姐,你这话是有什么暗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