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钰暴怒,将男人推向墙边:“我让你永远不要回沪城,你怎么答应我的?”
“你是怎么护着我儿的!我二丫头听到满城传言,说你被带去审讯关了两日,那我儿子怎么办!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到最后成了她给你顶罪!!”
许禄悲伤欲绝,伸手拽着肖钰的衣领低吼:“你答应我要保护好他,可你惹出这么大的事,出了人命!我再不回来,谁管汐白……”
肖钰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他身体差成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高烧不退,躺了一天,我不去找药看着他死吗?”
被质问的感觉,属实不适。
肖钰甩开许禄的手,正身道:“陆司令盯上他,三番五次找我要人,你现在又跑回沪城,是想让我怎么做。我一不是走狗,懂得巴结洋人,二不是家里最得宠的儿子,我能怎么做?”
“而且,军队不能没有物资,就算不为了许汐白,我也得去做,游飞雪不得不死。”
“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让女人护你,你……”
肖钰指着台上,嗓音沙哑:“叔叔,死是最容易的事。这年头被炸死、饿死、折磨死……什么死法都有,活着才难。”
“很多事我不能告诉你,我也没有人可以说,但你应该知道,游老板不会平白无故帮我一人。”
许禄终究从悲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与肖钰对立。
“……我儿子,还好吗?”
肖钰苦笑不得:“他,他比我过的轻松,还有许多精力在外面偷人。”
许禄哑言,他也知道自己儿子一直喜欢封鹤,忽然被关在肖府里肯定有诸多不愿与委屈。
“我想……”
肖钰打断他:“你不能见他,也不能让更多的人察觉到你还活着,回沪城了。”
“那我偷偷摸摸从远处看一眼,看一眼不行吗?”
肖钰叹气道:“叔叔,你知不知道许汐白容易被骗,很多时候都是你导致的,别人勾勾手,他就信了,唯有我他永远不信任。”
许禄:“……谁让你长了张凶悍的脸,我儿子喜欢性格温柔的。”
肖钰咬牙道:“温柔?温柔给谁看,是我父亲,还是洋人,还是给你?”
他能做的温柔,也只是趁那些人放松警惕时,将游飞雪的尸体带走,葬在处安静之地。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波未平,家中又出现事端。
邵管家告诉他傍晚时厨房突然起火,全府人都在忙着扑救灭火,最后还是许汐白从肖钰房里捞出个能用的灭火器,那是他放着未用过的洋玩意儿。
伪造病历
上了年纪的人,磕磕碰碰看着不起眼,真落到身上又成了不可忽略的外伤。
许禄痛骂肖钰时振振有词,过后才发觉肖钰推他的那一下,让他后背结实地磕在青石墙上,腰间盘积了酸痛,完全伸不直。
实业发家的商贾不同于那些暴发户,尤其喜好挤进热闹场合里显摆家势,许禄常选择留在幕后,一点点将参与商会的机会放手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