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电影中的血腥场面,给许汐白带来的仅是生理上的不适。
而男人那触目惊心的创口,却让他指尖发颤,几乎要哭出声。
肖钰并未身着防弹甲或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就这样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怎么可能不疼。
男人下颚紧绷,沉声道:“许汐白,你每次出现都只会坏我的事……若你识相,就赶紧离开!”
许汐白凝视着男人,坚定地说:“我不会走。先生既然执意要将家产赠予我,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从此,我无需再听从您的命令。”
男人腰间有枪,但即使封鹤与陆绮珊这两个祸害从他眼前走过,他也没有掏枪的意思。
许汐白猜测,男人可能是想等自己安全撤离后,再想办法与洋人政府的士兵一决高下。
男人意识模糊之际,许汐白熟练地伸手到男人腰间取枪,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您告诉我,现在能逃到哪里?我要带您去看医生……”
肖钰听到许汐白果断的问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他此刻,绝不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无论许汐白是否知晓他后续的计划,都不能再让此人跟随。
为私情所扰,遇事便会优柔寡断。
肖钰浑身血迹,如红梅般凄艳刺目,但他的动作仍矫健似豹,迅猛如疾风。
只见他身影一闪,仿若鬼魅般灵巧地避开士兵们的搜索视线,又擅于借助周边环境掩护,悄然无声地迂回到敌人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肖钰骤然出手。
掌若疾风、狠狠劈向那名士兵后颈,如泰山压卵般将其击晕在地。
目睹全过程的许汐白紧张得掌心冒汗。
他紧握手中枪支,仿若握住救命稻草,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的一只手绕过肖钰腋下,稳稳托住男人虚弱的身躯,另一只手则始终保持持枪姿势,警惕地瞄准前方那个充满未知的方向。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如重锤般撞击着许汐白的心房。
令他心跳加速,神经紧绷,仿佛拉满的弓弦。
只因他深知,稍有不慎便可能连带着男人一同赔在这里。
肖钰眼前蓦地一黑,身体亦无比沉重,似有千斤之担压身。
他自知,适才与敌抗衡,体力消耗过甚,已至极限。
此时的许汐白,似未察觉肖钰状况,依旧紧握其手,朝北门快步奔去。
肖钰欲开口让许汐白松手,喉咙却似被异物堵住,难以发声。
“他们不敢把我……怎样……放下我,任他们抓,我自有办法……”肖钰竭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
然而许汐白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步伐反倒更加快。
正在此时,肖钰觉双腿发软,无力支撑身体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