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热辣辣的脸颊。
这是那次以后,她第一次挨打。
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她赶忙跪在地上,磕头连连:“奴婢该死,是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
看着含翠如此求饶,宋韵音眼中怒火算是消除了很多。
她摆了摆手,心中还有其它要焦虑的事情。
沈随安因着在宫里与皇上商量军事久了,下午才回来。
夏日里浓烈日头照在江芙身上,只叫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但饶是这样,她也不能睡去。
因为她每每闭上双眼,便被身边看守的小厮狠狠打醒。
小厮一边打一边咒骂:“好端端,被派来做这等苦差事!真晦气!”
“大人回府!”
一声通传,小厮脸上的苦闷之色立刻消除,换上谄媚。
他匆匆禀告:“大人,按照您的意思,芙姑娘没有晕倒,等着您回来呢。”
沈随安道了一声:“知道了,你退下吧。”
目光里,一双黑色的官靴闯了进来。
江芙眯着眼睛抬头看去,日光下,逆光的人看不清面目。
但是她仍然能体会的到,对方身上那肃杀的气氛。
“江芙,你可知错?”
江芙此时此刻已说不出话来,含血的嘴张了张,干涸的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气体冲破喉咙的低沉怪叫。
沈随安眉头不由得一紧,冷冷看着眼前小厮,吩咐:“把她洗干净再带来见我。”
冰冷的水披头浇下,刘嬷嬷在门外看着。
屋子里,两个丫鬟对着江芙的伤口毫不避讳的狠狠冲刷。
江芙发出小兽一般的哀嚎。
刘嬷嬷不忍,指肚掐的发白。
江芙又何尝不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