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音的眼前不由得涌动着一股热泪,心中的暖意盎然,却叫她的眼泪越蓄越多。
脑袋不由得一侧靠在了沈随安的肩头。
她头一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暗笑江芙蠢笨如猪,竟然连这么好的男人都舍得抛弃。
沈随安在清风阁陪了宋韵音整整一天。
傍晚,月亮挂上了树梢,江芙轻轻睁开了双眼。
再睁眼的那一刻,她不由得觉得心中有一阵放松。
还好她还是醒过来了。
她轻轻动了动手臂,觉得没有之前那般无力了。
她起身将已经冷透的粥喝了个精光。
其实她也明白如此搓磨下去,她必将会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看来没有时间可以用来空耗了。
既然求不动他。
那边只能去给他想要的东西了。
点燃油灯,铜镜前是一张疲惫却不失美丽的面容。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残缺不全的妆品。
又从发潮的木箱里翻出了一条裙子。
那是三年前,她被沈随安带走的那个夜晚所穿的那一条裙子。
那天是母亲的生辰,她特意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裙子,要为母亲庆生。
只是没想到这条裙子终于拍上了讨好别人的用场。
她将衣裙好好打理放置于床上。
自己脱下精湿的衣衫,一点一点换上了华丽的服饰。
身上衣服的霉气有些重。
她将香包里的花瓣倒了出来,一寸一寸的挫在衣服纸上。
点点胭脂在她苍白的脸上晕染,她脸上终于浮现了好几日不见的血色。
红纸在唇间轻抿,烧过的煤炭在眉尾轻轻扫过。
只是如此简单的装饰便以叫她惊为天人。
她轻轻将头发垂下,要为自己挽一个好看的发髻。
她真的没有机会了,每一次都必须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