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跟着永璧一起出了宫,上了马车,本来永璧是骑马过来的,可是这会儿,一撩衣服,也上了马车,关门前道,“直接回府。”
车外不远处,福尔康站在树下,直直的盯着马车,直到消失。
车里挺宽敞的,晴儿给自己和永璧各倒了杯茶,问,“小燕子回去哪里,你心里有数没?”
永璧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心,这宫里面我自然是管不住的,也不可能让我明目张胆的去过问,可是,只要那只鸟出现在了宫门外,就一定会有人跟着的,回府后估计就会有人告诉我们她现在在那里。”
“你都有人在外面候着,那福家就没人了?”晴儿问,虽然两家差了一大截,可还是有些做为的吧。
永璧一口气喝完茶,嘴一撇,嘲讽的说,“那个福家,又不是什么正经的旗人,就一个大学士的福伦,和宫里的一个令妃,想要有这样的做为,他们早八百年就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晴儿轻轻一笑,“令妃,你说,令妃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永璧嘿嘿一笑,“皇上最爱猜疑,虽然我一直不明白那两个格格怎么把皇上弄的一点都不像皇上了,不过有一点不可变,今天香妃娘娘受的那些罪,皇上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一向宠着的那朵破花都不理了,令妃,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也不会太难受……”
“因为能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出身不好却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失了圣心的,对不?”晴儿很自然的就将永璧的话接了下去。
两人相处模式从开始尴尬,到了现在的自然,就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彼此的想法彼此熟知一样,不咸不淡的聊着却又不会感到无聊。
但是,他们是说对了,乾隆还是被令妃给说服了,因为在乾隆气势汹汹的来到延喜宫的时候,令妃正在念佛,给小阿哥祈福呢。
“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御花园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虽然还不知道小燕子后来又说了那些话,只是看着乾隆这个气势,她就知道今天要不好。
“哼!”乾隆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所有人都很识趣的退下了。
“你跟小燕子说了些什么,又去找含香什么麻烦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延喜宫好好念你的佛吗?”乾隆没有好气儿的咆哮。
令妃很是震惊的看着乾隆,慌忙跪下,眼泪哗哗的下来了,“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道,就算是位了小阿哥,臣妾也不应该做什么错事的,臣妾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呆在延喜宫那里也不去,只是,您说的那两件事,臣妾还想说两句。”
乾隆铁着脸点点头,让她说。
“小燕子是个什么个性您不了解吗?小阿哥都那个样子了,臣妾那还有心思去过问她想什么,昨儿上午她来这里,说了好一通子要死不活的话,还是直指着小阿哥的名说的,臣妾听的心里难受,又不好说她什么,她天真烂漫是您都认可了的,她又是好心的说了,……臣妾不说也罢,只能忍了,下午被冬雪腊梅劝着去御花园里逛逛,正好看到了香妃,臣妾想,这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皇室的人了,还老是穿着民族的服饰,要是被那起子小人看去了,还以为是克扣了含香的衣服呢,臣妾想,一定是香妃人心太好了,又有些想家,所以臣妾才多了两句嘴,劝了劝香妃,让她有空也穿穿咱们这儿的衣服,臣妾真的没有再多什么嘴了,臣妾以后一定主意,再也不四处乱逛了,就好好的呆在延喜宫里,为小阿哥祈福。”
一通话说的,乾隆的怒气没了,就剩下怜惜了,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行了,你也起来吧,朕也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这小燕子昨儿来了就光说了不好听的?你也就这样听着不说说她?”
令妃暗自咬牙的站了起来,凄惨的一笑,“您还不知道她的天真啊,我能说什么,还不就是听着。”
乾隆脸色不佳的点点头。
令妃又说,“这个小燕子,怎么着也不能当永琪的嫡福晋,那个人选,您要好好选选,这阿哥的嫡福晋,万没有个这样的道理的。”
乾隆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说句不好听的,永琪和皇后娘娘不是很亲,臣妾又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这孩子的婚事臣妾也想进一份心。”令妃小心的看着乾隆的脸色慢慢的说,“究竟是个老大不小的孩子了,着屋子里头也没个说话的人,平日里头也没见过什么姑娘,所以,对小燕子才会那个样子吧。年后就要有选秀了,您多留意一些,实在不行,我就先从本家孩子里给他挑一个开开脸,总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乾隆怎么思索的不说了,总之,他还是没有难为令妃。
转过来,晴儿和永璧回到了和亲王府,跟弘昼和福晋回过话,两个人就相伴着回去了,去永璧的书房听听小燕子的状况。
晴儿是第一次进永璧的书房,很整洁干净,四面全是书,中间一个办公用的桌子,永璧在桌子后面坐下,晴儿也在左边的凳子上坐稳了,外面进来一个小厮,低着头站着,等着永璧的问话。
“那只鸟怎么样了?”永璧开口。晴儿嘴角弯了弯,每次听永璧称呼小燕子为“鸟”的时候,晴儿都会想笑,偏偏永璧还说的极其顺流,不但称小燕子为“鸟”连紫薇也被叫成了“破花”。
“回世子,那只鸟,出了皇宫,就四处乱逛,最后,在进了‘翰轩棋社’。”小厮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