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面色一沉,冷喝道:“小贼,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顿了顿,又说:“你曾允诺于我,待老顽童解毒之后,必将发誓,永生永世只听我的话,你可不要忘了!”
易逐云这才想起,昔日自己似乎确曾应允过她。然要他永生永世受制于李莫愁,却是万万不能。如今他翅膀硬了,已非昔日可比。
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道:“当日追月峰下,你亦曾应允我三事,我尚未令你发誓。我对你信任有加,你却对我心存疑虑。其中一事,便是不得干涉我之自由。若你的言语束缚我之自由,我岂能遵从?再者,若你愿嫁我为妻,自当听我之言,何须我受制于你?”
李莫愁忿忿道:“谁要嫁你这小贼,你倒是痴心妄想!”
易逐云冷笑一声,道:“哼,不嫁便罢,我自有妙法,去娶你那如花似玉的师妹便是!”
李莫愁心头一震,想起师妹也是那般的花容月貌,与她相比,亦是毫不逊色。再者,这小贼巧舌如簧,只怕世间女子,无不被他甜言蜜语所迷惑。又想起程英也是对他芳心暗许。而这小贼,竟还扬言要娶两个媳妇,实是胆大妄为。
她越想越怒,手中的筷子猛地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冷声道:“你想娶何人,与我何干,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必教你好看!”
易逐云与洪凌波皆是一惊,未曾想到李莫愁竟会如此直接地翻脸。
易逐云虽然平日里口无遮拦,但心中对小龙女并没有兴趣。他偷偷瞅了一眼李莫愁,见她脸色铁青,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但他却不愿示弱,此时更是要硬气到底,他已经决定以后不哄李莫愁了。
洪凌波则是震惊于易逐云的胆子,心中暗道:“师弟啊,你还未成为师丈,怎敢如此大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唯有老顽童依旧笑逐颜开,大快朵颐。他抹了抹嘴,见三人面色凝重,便嘻嘻笑道:“依我看,你俩也算是一对璧人,谁听谁的,何必分得如此清楚?不如今日你听我,明日我听你,这般不也公平得很?”
易逐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拉着老顽童便走,说道:“走,咱们去市集逛逛,让她们慢慢享用。”
老顽童自是欢喜,他可不愿再听这些儿女情长。
出了望月楼,老顽童摇头晃脑道:“还是武功有趣得紧,你那美男拳法今日施展得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付那臭道士尚可,但若对上高手,恐怕就力不从心了。”
易逐云接口道:“老顽童,你觉得咱们这兵器,是不是该换换?整把大锤如何?或者大枪、重锏之类的,七八十斤重的那种。能不能快速提高功力?”
他顿了顿,又道:“我曾听过一句话,‘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但依我之见,剑还是轻盈些好。若说重的,咱们整把大锤,再来个大盾牌。等那老六的师兄来了,近身咱用大锤招呼,他扔轮子咱用盾挡……”
两人边说边笑,沆瀣一气,不,更应是臭味相投。他们一边探讨着武功的奥妙,一边畅想着未来的战斗。
……
洪凌波偷眼瞧了李莫愁一眼,只见她面色如铁,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暗骂师弟这厮惹恼了师父却自己跑得没影。她只得低头小心用餐,生怕发出丝毫声响惹来师父的不悦。
李莫愁突然叹了口气,柔声问道:“那日小贱人离去之际,小贼与她说了些什么?”
洪凌波低声答道:“师父,此事您已多次询问,徒儿岂敢有半句虚言。”
李莫愁道:“你再细细说一遍。”
洪凌波只得复述道:“师弟曾问程姑娘,好妹子,你对我可有情意?程姑娘答,确有。师弟又问,为何喜欢我?程姑娘又回道,喜欢便是喜欢,与你在一起心中欢喜。师弟再问,你是否因我时常欺负你,方有此意?程姑娘道,你并不是真的欺负我。师弟又问,倘若我娶了李……师父,你是否还愿嫁我为妻?程姑娘却未作答。之后两人又谈及些小曲,程姑娘吹箫为师弟助兴……”
李莫愁沉吟道:“你觉得小贼是否真心想娶那小贱人?”
洪凌波道:“徒儿愚钝,不敢妄言。”
李莫愁心想:“小贼平日里与她玩笑打闹,那小贱人却对他言听计从,把他当个宝一样。我却想让他顺我心意,他却总是阳奉阴违。这小贼,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她吩咐道:“你速去跟着他们,看他们买了些什么,若是要去古墓,即刻回来禀报我。”
洪凌波应声而去。
李莫愁暗自琢磨,不能让师妹与小贼相见,否则自己欺瞒他的事情便会败露。而且小贼年岁尚轻,心性未定,若是对师妹动了真情,那便棘手了。
然而她此刻尚无良策,只得决定在取得《玉女心经》后,立即带小贼离开此地,以免节外生枝。
……
易逐云与老顽童在市集上大肆采购,满载而归。他以绳索将物品捆绑,扛在肩上,步履稳健地返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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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酣睡,直至次日清晨,他向李莫愁告了别,一边背负着酣睡的老顽童,一边扛着沉甸甸的货物,施展出轻身功夫,朝着终南山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