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冰镇后的鱼片与金齑料汁一拌,又滑又嫩又鲜,适合炎炎夏日,入口如冰融,清爽解腻。
今日用来涮锅的鱼肉是乌鳢,这鱼凶猛的很,爱吃青蛙和其他鱼,许是运动量大,肉质也一等一的鲜嫩、细腻,少刺,最适合用来做涮鱼片。
喝过原汤原味,再下各色青菜之类的,吃粉丝子,加些蒜末茱萸油,香辣得很。
沈晏说起这段时间城外不太平,让她出门小心。
崔令鸢忙打起精神:“可是流民作乱?”
若只是流民,倒不足为惧,这些流民不被放入城,在城外受冻挨饿,便投靠了附近一带的山匪。
崔令鸢蹙眉:“若只是山匪,剿灭就是,若只是流民,想办法招安就是”
偏搅和到一起去了。
山匪作恶多端,流民却只是走投无路,仍是大晋子民,若一同镇压,恐怕寒各地流民之心。
山匪狡猾,流民数目不小,本是一群乌合之众,时不时抢一回城郊的村庄,过后东躲西藏,竟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说起这事,崔令鸢便将另一件小事也说了。
“最近婢子去采买,见米粮店门口排起长队,恐跟今夏雨水成涝,秋收减少有关。就是坊间,也有嚼舌根的,总之都是些无稽流言。”
沈晏知道这事,他的好友齐衡便在京兆府任职,京兆尹和少尹已经派他们抓了几个人去官衙问话,却也无甚所获。京中大街小巷甚至编出了童谣,也只能先派人禁了。
至于童谣的内容,沈晏神色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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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日的雨水扯到最近天象异常乃至于东宫失德天降示警上事涉家国气运,恐怕不是民间自生,而是人为制造,而针对的谁,为谁造势,背后推手何尝不明显。
他是起居舍人,并没有调查这件事的权利。
“如今国泰民安,一些谶言罢了,不足为惧。”
崔令鸢见他神色郑重,安慰。
“流言纷纷,到底人心不安。”
崔令鸢抿唇:“郎君与太子情谊深厚。”
“自幼同窗,伴读之谊。”
对着崔令鸢,他缓了缓声音,“凡党争宫变,倾轧东宫,朝堂动荡,天下不稳。”
世家享受了位高权贵带来的便利,便不可能独善其身。
非是他选择站在太子一党,而是在他未通人事之前,宁国府就做出了选择。
崔令鸢垂眸,好吧,到底镇北侯府不够入流,还未触及权利的漩涡。
崔令鸢重新坐正,微笑一下:“今天下平定,海清河晏,凶谶到底不足为惧,轻易便可化解。”
与小娘子议政,尤其这小娘子还是阿翘,着实是种新奇的体验。
沈晏思索片刻,神情越庄重:“愿闻其详。”
崔令鸢简要地说:“若只想遏制住流言,或是为己造势,不若先威众耳。”
沈晏反应过来,“大楚兴陈胜王”。
沈晏轻笑,说不出的自豪,我阿翘聪明谨慎,原是藏拙,知世故却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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