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渡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角桌上的茶盏,“再乱看,别怪茶水不长眼睛。”
昆布嘿嘿笑起来,收回了目光,“不看不看,那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找我问什么,先说好,疑难杂症不治,手里头没药了。”
“不治病,”墨云渡颔首,“只是单纯问个问题。”
“你说。”
“若是你、算了,是我一位朋友,他无意中伤害了自己的恩人,现在恩人已经对他有了戒备之心,甚至已经开始变得失望了,该如何破局?”墨云渡问道。
听闻这话,昆布沉默了很久。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伤害得很过分吗?那这个恩人,知晓他的身份吗?”
“很过分,而且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墨云渡回答。
昆布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那就还好,还有机会补救。”
墨云渡点了点头,等着昆布说后文。
昆布道,“如果让她现在就知道真实身份的话,怕是要讲一句恩将仇报,说不定还会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弥补她,直到她没有任何敌意了,再承认自己的身份。”
“只有这个办法?”墨云渡蹙紧了眉头,“没有现在就相认的办法吗?”
“我刚才说话你是半个字不听啊,现在承认,只会让她厌恶!”昆布没好气的翻白眼,“先弥补,再承认,这样她就算是生气,一想到那些补偿,也会消气的。”
“……知道了。”墨云渡颔首,“还有别的吗?”
“没了。”昆布摇头。
墨云渡当即下了逐客令,“那你可以走了。”
“……”
还真是用完他就扔啊!
昆布撇嘴,拿着地契起身,“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的。”
嘟囔着走出去,没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语重心长地叮嘱,“记住我说的话,要先好好补偿她,直到她看见你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了,再承认你的真实身份,知道吗?”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墨云渡沉着脸纠正。
昆布笑嘻嘻,“就当是吧,总之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墨云渡抿紧薄唇,目送昆布走远,心中思绪万千。
要先等到时春柔不害怕自己吗?
看来是应该好好努力一把才是。
……
翌日清晨,塔娜等人准备出发。
时春柔本来是打算去送的,但塔娜说什么都不肯,说是怕见了她就舍不得走了。
没办法,时春柔只能躲得远远的看了几眼。
等擦干眼泪回到东厂,就被下人给叫住,说是这些日子塔娜他们用的东西,该怎么处置才好。
毕竟是潘图国皇族用过的,总不好就那么摆着给别人用。
可若是就直接扔了,又怪可惜的。
时春柔想了想,告诉下人,拿去京城西边的倒拐巷子里卖了。
那边都是些买卖旧东西的摊位,这批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若是拿去倒卖,也还能值点钱。
果不其然,等下人卖完了东西回来,直接交给了时春柔八百多两!
时春柔干脆利落地给去帮忙的下人,一人给了十两银子。
发完了剩下还有七百多两,就成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