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这地方,无罪之人进来走一圈都的被扒掉一层皮,更何况裴青苍有意栽赃陷害。
只怕墨云渡发现的话,轻轻松就要了她的小命。
不,直接死了反而是解脱。
就怕墨云渡会折磨她,给她上刑。
在地牢里头,女人受刑比男人要惨得多,花样也要多得多。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骑木马,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钉在木马上,受罚之人得坐上去,当时就得撕得鲜血不止。
这还没完,木马还能动,那木棍就跟着上上下下起伏,在女人身体里如条活龙剧烈翻涌,直接搅得人肠穿肚烂。
亦或者是脱了衣裳绑在木板上,拿红烛一点点的点燃往上浇蜡油,浇完一层又剥了重新浇,尤其是身上那几处娇嫩的地方,更是要重点照顾。
到后面,女人身上的皮全部被烫熟了,但里头的五脏六腑又是好的,渐渐地便自己皮肉剥落,活活疼死!
……
太多太多的刑罚,时春柔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战栗了。
她本来就是夹缝里过日子,整日如履薄冰的。
现在还要因为裴青苍去冒这种险。
真想直接把他给杀了!
时春柔无处泄愤,对着面前的空气打了几拳。
没纾解什么情绪,反而更生气了。
与此同时,外头伺候的下人已经听闻了风声,知道时春柔得了墨云渡的令牌。
一个个的都凑过来,眼巴巴地讨好时春柔。
那谄媚的嘴脸,和先前爱答不理的样子,实在是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夫人,先前是奴才们照顾不周,怠慢了夫人您,还请夫人别生气,日后奴才们一定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纷纷进言,生怕自己说慢了,让时春柔不高兴,以后挑着他收拾。
若是换做普通人,一朝得势必定要好好吐口恶气。
但时春柔自己也是做过下人的,便知晓下人到底有多难。
有时候不是故意捧高踩低,而是得站队。
你和旁人站得不一样,偏偏站的那个人又无权无势护不住人,那就只能倒霉,被其他人拿捏玩弄。
都已经做奴才了,谁不是求点富贵平安,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无妨,日后你们好好伺候,自然少不了你们的。”时春柔发话,“我都来东厂好久了,但是连这个院子都没出去过,着实有点闷得慌。”
下人立马会意,眼睛亮闪闪地,“奴才扶着夫人四处去转转。”
“嗯。”时春柔手搭上去,任由婢女搀扶自己往外走。
还不忘把令牌大刺刺明晃晃地挂在腰间,摆出一副是要出去炫耀嘚瑟的样子。
但实际上,她要把高粱饴送进地牢里,总得先知道地牢在什么地方吧?
婢女丝毫不知道时春柔的真正意图,搀扶着她在东厂里闲逛起来,遇到每一处都会仔细解说。
这东厂本来就大,加上婢女说得慢吞吞的,格外浪费时间。
眼瞧着快要日落西山,时春柔却连前院都还没逛完。
照这样下去,她怕是等到今夜子时,都还摸不准地牢究竟在什么地方。
思考了一下,时春柔干脆打断婢女的话,直接问道,“这些地方日后都可以慢慢来看,你先告诉我,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我都记下,免得日后误入惹了督主不高兴。”
婢女不疑有他,果然开始介绍起来。
她指着前头的假山,表情严肃几分,“那边也是不能去的,倒不是督主不让,是那地方挨着地牢,阴气怨气重得很,怕冲撞了夫人您。”
就是这个地方了!
时春柔记下这个位置,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知道地牢在什么地方,那接下来只需要想法子进去就行。
地牢那地方有人重重把守,她轻易混不进去,就算混进去,一旦被狱卒发现,转头就会捅到墨云渡面前。
到时候,仍旧是死路一条。
正发愁,却听见了旁边传来了压低声线的议论,“你们让我去见督主,知道我是谁吗,要是耽误了我的大好前程,到时候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声音,分明是……
时春柔顿时眼前一亮,快步朝着这声源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