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实在没办法对眼前这玩意说出撒娇的话语,只能想办法转移“妈妈”的注意力。
“妈妈”听到莫白的话,缓缓放下手,露出那张掉皮掉得宛若月球表面般凹凸不平的脸,注视着莫白那即将维持不住的甜美笑容。
挂在脸上的眼珠子闪过一丝惊艳,“妈妈”恢复了冷静,对着莫白狰狞地笑了笑,说道:“妈妈是来给你送饭的,都这个点了,你一定饿了吧?快来吃饭。”
说罢她打开保温桶,从中取出一盘又一盘泛着臭味的菜。
“这是红烧腐猪肉、烂西红柿炒臭鸡蛋、清蒸鱼骨头、糖醋见手青,还有一个泔水黄花汤,都是妈妈最喜欢吃的菜,你一定要吃光哦。”“妈妈”兴奋地介绍着饭菜。
每一道菜都在莫白的理智上疯狂蹦迪,这些菜已经不能只用厨艺不好来描述了,这东西吃了要命啊!
算了,还是毁灭吧,不是“妈妈”毁灭,就是她毁灭。
这种“母爱”太沉重,她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不起的。
莫白下定决心背水一战,但她不能和妈妈正面对决,那会必死无疑。
想战胜“妈妈”,只能暗中偷袭。
莫白盘算着如何要了“妈妈”的命,“妈妈”却是“母爱”泛滥地端起碗说:“乖,妈妈喂你。”
面对怼到脸前的臭菜,莫白屏住呼吸,脑海中闪过“规则二不能说菜难吃”和“规则三不要正面拒绝妈妈”,不得不违心地开口:“哇,你做的菜真与众不同。不过我身体不好,饭前得先吃药,你可以帮我拿药吗?”
说完,她还忍着恶心歪了下头,做出卖萌的姿态。
莫白的“乖巧”激发了“妈妈”不太正常的爱,“妈妈”那只挂在眼眶上的眼球中流露出一丝怜爱,她放下碗说:“我可怜的孩子,你真是又美又脆弱,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到“疼爱”时,这“妈妈”竟然伸出长长的指甲,轻轻蹭了一下莫白的脖子。莫白只觉得脖子一痛,皮肤被划出一道伤口。
伤不重,但很疼,而且流血了。
“妈妈”兴奋地嗦了一下手指,癫狂地跑去找药了。
她打开柜子的方式也十分直率,用那双锋利的爪子挠了几下,在木制柜门上掏出一个洞,在里面翻找起来。
莫白伸手蹭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悄悄来到“妈妈”背后。
“妈妈”背对着她在柜子里胡乱翻找,这是动手的好机会。
但攻击“妈妈”一定不是乖孩子的表现,如果不能一击致命,一定会引来“妈妈”可怕的反噬。
攻击哪里比较好呢?双腿,心脏,还是头部?
莫白的视线自下而上,心想若是能先试探一下“妈妈”的弱点就好了。
此时,衣柜的门上露出一个大洞,“妈妈”的脑袋插在洞里,莫白在洞口的边缘,从侧面看到一个挂钩。
她的衣柜门内侧确实粘着一个挂钩,用来挂一些小东西,此时这个挂钩刚好正对着“妈妈”的后脑勺。
如果“妈妈”抬头,恰巧能撞上这个挂钩。
可是一个小小的挂钩,既不坚硬,也不锐利,怎么可能伤到宛若怪物一般的“妈妈”,根本起不到试探的作用。
莫白盯着那挂钩的边缘,心中不由幻想,这挂钩要是那种尖锐的鱼钩就好了。
若是鱼钩能够伤到“妈妈”的身体,就代表金属球棍的重击也能伤到“妈妈”。
可惜了,那只是个挂钩,她真是异想天开了。
莫白遗憾地扫了眼挂钩的位置,忽然觉得挂钩一阵模糊,她眨了下眼睛,再定睛看去时,只见那挂钩真的变成了她想象中的鱼钩。
钩尖如刀锋般锋利,钨钢打造的钩身看起来十分坚固。
莫白又眨了两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挂钩的的确确变成鱼钩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让挂钩变成鱼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