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州很遵守时间观念。
他的确是第二天,傍晚,天色朦胧黑下来的时候,打开了云亭公馆的门。
南漾立刻迎上去。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按在玄关上,她今天穿的米杏色的家居服,领口开的大,微微动便露出一片雪白,贺禹州目光暗沉,似乎想到了某些冲击力很强的画面。
他轻笑一声,在南漾慌乱的目光中,重重的堵上了她的唇。
他接吻的技术越娴熟。
南漾眼睛不停的往客厅瞥,两手推搡着贺禹州的肩膀,试图让贺禹州从|情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贺禹州哪里清醒?
他沁凉漂亮的手指甚至直接从宽松的领口进入,轻而易举的拨开了半包。
啪的一声脆响出现在客厅。
贺禹州的动作终于顿住,他附在南漾的耳廓边,呼吸微重,声音性感沙哑,语气却是咬牙切齿,“该死的,南漾,你别告诉我里面有人。”
南漾无辜的说道,“对呀,我刚刚过来就想跟你说的,你没给我机会。”
贺禹州:“……”
他停放下来的手把握中,狠狠的抚捏了她一下,才伸出来,“谁?”
南漾咬了咬唇,“你的离婚案子当事人的太太。”
贺禹州轻嗤一声,一把攥住她的下巴,晦涩难明的嘲讽,“南漾,你手伸的太长。”
南漾脸上微僵,她推开贺禹州,从玄关柜上跳下来,“你先去看看她吧。”
贺禹州深深的睇了她一眼。
南漾自知理亏,低着头,拉着他的胳膊进入客厅。
此时。
林胜男正拿着纸巾擦拭被自己打湿的地毯,南漾急忙过去,“师姐,不用擦了,贺律师回来了。”
林胜男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站起来,她低着头,甚至不敢和他对视,“贺律师,您接手了我们的离婚官司,我根本找不到律师帮我打官司……”
贺禹州沉默无言坐下。
南漾去给他接了杯温水,贺禹州喝了一口,“爱莫能助,李太太请回。”
南漾:“……”早知道不给他接水了。
林胜男眼泪一串串的落下,“贺律师,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
贺禹州打断她的哭诉,“李太太,我开的是律师事务所,不是慈善基金会,你怕是找错门了。”
林胜男所有的委屈哭诉都被这一句话赌住,她唇瓣颤抖着看着南漾,隐隐透露出最后一丝位于绝望中的希望。
南漾喉咙滚了滚,她紧张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开口,“贺……”
贺禹州冷冽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训斥似的语气说道,“闭嘴,你更没面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的工作上自以为是、先斩后奏、胡乱动手脚?”
俗话都说,人前教子,人后训妻。
他当着外人的面子不给她留一点脸,真的很过分!
南漾漂亮的精致小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阵红一阵白。
贺禹州轻嗤,“委屈了?以后还自作主张吗?”
南漾眼眶瞬间红了。
见状,林胜男赶紧起身,“贺律师,你别生气,是我硬要南老师帮忙的,南老师心地善良才答应了我的软磨硬泡,您千万别怪她,给你们添麻烦我很抱歉,我马上就走……”
她拿起身边的简陋的帆布包,灰头土脸的走出了公馆。
南漾瞪了贺禹州一眼后,急忙送出去,“师姐。”
林胜男拍了拍南漾的胳膊,颓唐的说道,“师妹,你已经帮了我了,让你在贺律师面前受委屈,这都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道个歉,我再去想其他办法。”
她的腰板,似乎都在一瞬间佝偻了。
她步履蹒跚的转过身。
南漾心里却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师姐,有个人兴许可以帮你。”
林胜男猝然转身,猩红的眼睛里爆出了位于地狱的人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是谁呢?”
南漾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名字,“去找他,他应该很乐意帮你打官司,但是请您一定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推荐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