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浯屿坐在马上,高高在上地打量着纪平安,黑眸似墨,然后又忽视掉纪平安,对王陆说道:“不要耽误时间。”
王陆看向纪平安:“姑娘有什么问题?”
纪平安本意只是拦下队伍,造成一点波澜,让于两楹能看到自己儿子,万万没想到,于两楹的儿子竟然是龙神卫都指挥使谢浯屿,谢浯屿还真走过来了。
纪平安硬着头皮说:“上次成平侯府门口,你和我说‘命令所在,抱歉了’,我想知道是谁的命令。成平侯府是请你们的人,但陈落雁没有权力下命令,所以对你下命令,让你们将我胁迫进成平侯府的人是谁?”
这话一出,空气陡然安静了下来。
纪平安有些心虚,怎、怎么了?不能问吗?
她这不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搭话吗?
我有病谁会往那方面想呢?
王陆看向谢浯屿。
谢浯屿声音上扬:“知道了是谁下的令,你想做什么?报复吗?”
纪平安奇怪地看了谢浯屿一眼,这人浑身硬邦邦的肌肉,一身煞气,跟阎罗似的,居然是楚楚可怜的于两楹的儿子,母子性格差距真可谓是南辕北辙。
纪平安奴婢保持镇定:“若是知道了是谁,我也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帮成平侯府。”
“就这样?”谢浯屿又嗤笑了一声,“你当过家家呢?由着你问?”
被人嘲笑了,纪平安心里也不大痛快,“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本来她就是找个借口而已。
纪平安转身就走。
谢浯屿轻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是我。”
纪平安愕然转身,面对着谢浯屿。
谢浯屿:“是我下的令。我是龙神卫都指挥使,除了我,谁还能越过朝廷,调动我手底下的兵。”
纪平安问:“为什么?”
谢浯屿:“成平侯府对我有恩。当年我父母病亡,雪夜落魄,流落街头,在成平侯府门口冻僵了,是成平侯夫人心善,让人送了我一块饼,一碗热水,没有被冻死。后来,我得人赏识,有了官职,第一时间拜访成平侯府,并以一饼承诺必会报恩。”
闻言,纪平安抬头,
和谢浯屿对峙。
随即,心中恼怒更深,她学着谢浯屿刚才轻视的样子,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官官相护,结果倒还换来了一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好故事。大人可真是情深义重。”
说罢,纪平安转身就走。
穿越以来的所有事情都在纪平安胸腔之内堆积发酵。
她感觉自己的忍耐快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