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乡巴佬,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他妈明明是想帮你解决医疗费的问题,你自己s、b听不懂人话,现在却还倒打一耙,说老子是在挑拨你!”
“你特么一个臭种地的,一天两万多的u治疗费你付得起吗?”
“s、b!s、b!s、b!”
“该死,真特么的该死……”
荣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心内二科楼梯间,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青年面色铁青的咒骂着,原本修长白皙的手因为捏着手中的手机捏得太过用力而直冒青筋,样子看起来很是狰狞。
比他青筋直冒的手更加狰狞的,是他脸上那恨不得择人而噬的表情。
此人名叫孙韬,是市一院心内二科的规培医生。
刚刚,他也看到了《五旬老人三步一跪,徒步寻恩人负荆请罪》的直播,原本只是为了打一下无聊的值班时间,谁知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听到了一个让他肝胆俱裂的消息!
在陈昌明说出有人挑拨,故意将陈河感染罕见菌的矛头指向秦月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哪怕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也是人来人往的,经常会有病人家属来找医生咨询问题。他本来就心虚,自然是不敢在办公室里闹出什么不好的动静。
市一院效益不错,规模也还可以,因此医院里每一栋楼都有好几部电梯,基本没人会爬楼梯,因此他才会偷偷的跑来楼梯间脾气。
但,哪怕他嘴上再怎么振振有辞,再怎么骂正在直播的陈昌明不识好歹,心里其实还是门清的,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完全经不起推敲,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闹出什么事情。
因此,哪怕已经在努力泄了,也依旧无法压下他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
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没忍住,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转头出了医院,去了医院附近的家属小区。
徐长青在这个小区有房子。
虽然他平时不住在这里,但中午午休或者有什么比较重要的病人,需要他随时能够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他还是会在这边休息。
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徐长青应该是在的。
孙韬熟门熟路的找到徐长青的房子,到了之后,先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这才轻轻按响了门铃。
片刻之后,门内传来徐长青的声音:“谁啊?大中午的,有什么事情?”
因为是医院的家属楼,这一层除了徐长青之外,左右都还有邻居,担心引起旁人的怀疑,孙韬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自报家门,只含糊不清的朝里面说了一句:“徐院长,是我,找您有点事情。”
也不知是徐长青听出了孙韬的声音还是在监控里看到了他,门倒是很快就被打开了,只是门里的徐长青脸色却很不好看。
“进来说话。”徐长青黑着脸开口,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一些。
孙韬也不敢在门口多说什么,只点头哈腰的表达了一番歉意,然后就跟着徐长青进了屋。
进屋之后,两人也没在客厅说话,而是去了做过隔音处理的书房里。
一进书房,徐长青就一脸不善的低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孙韬不是傻子,傻子不会想着走捷径。
徐长青是医院的副院长,背后又有徐家做靠山,在医院里向来是说得上话的。
因此,哪怕徐长青不是分管心内科的,孙韬得了机会之后,也毫不犹豫的朝着徐长青靠了过去。
背靠大树好乘凉。
说起来要不是有陈河那档子事,孙韬在科室里的日子比其他的规培医生可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