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年间。
皇上的白天黑夜被怡亲王和轻风瓜分干净,白日大多陪着前者处理政务,夜晚则全属于翊坤宫。
虽然依旧不受待见的盖着被子纯睡觉,但还是让他乐得不行就是了。
甘之如饴。
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轻风去养心殿找胤禛,不想远远的视力太好,瞧见俩人。
“那穿的破破烂烂的家伙是谁?咱紫禁城进难民了?”。
颂芝眼神也挺好,“娘娘,这不能够吧,不过奴婢瞧着领头的那位,似乎是甄官女子”。
轻风摩挲着下巴,甄氏,甄嬛。
一刻钟后。
轻风抬手掀帘子的动作一顿,听着里边缓缓传出的声音。
“嫔妾始终不相信,沈答应会为了争宠而假孕,所以暗中命人追查刘畚,终于不复辛苦,在永州边境找到了他,茯苓已被杖杀,刘畚为沈答应安胎多时,内中究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胤禛懵逼的看着被放进来的甄嬛,手里母头的折子都依旧捏着。
听她一进来就叭叭长篇大段,一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甄嬛自我表演着,浑然未觉龙椅上男人的眼神有多冷,等待多年,终于抓着机会可以把年氏踩一脚,她能忍着就有鬼了,激动兴奋无以言表。
侧身对着地上的人呵斥,“皇上面前还不抬头吗!”。
跟着就是一通威胁利诱,带着一种养心殿是她所辖地盘的不知所谓,高高在上。
“你藏匿于乞丐堆中,想来逃避追杀何等艰难,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只是你现在不说,我就会把你赶出宫去,想必你还未出京城,便已经身异处了吧!”。
“如此狼狈,你若还不说实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刘畚昏昏沉沉头脑热,这几日他身子有些不舒坦,被逮到的时候都还窝在犄角旮旯里睡来着。
一路被运送进来,到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来着,听了一耳朵的叽叽歪歪,只觉烦得要死。
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
沈答应?……哦,是了,找到他的人一直在耳边叮嘱,让他老实交代当年陷害假孕的事。
只是……
刘畚抬头看去,只觉头顶这张嘴脸瞧着格外阴暗扭曲,隐隐透着令人作呕的小人得志,比他还丑恶。
脑壳……更晕乎乎了。
突然就不想听她的话,反正都是活不成的,而且家里人都死光光了,凭什么临死还要遭她恐吓!
他也是有点子血性和脾气的好不好。
梗着脖子看向桌边威严有度的皇上:
“启禀皇上,罪臣不知道啊~当时就是那什么沈……沈贵人上蹿下跳逼着罪臣给怀孕方子,可那玩意儿我哪去给她找啊,谁曾想她竟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这便没办法了才胡乱弄了张推迟月信的给她”。
“但罪臣深知那是要人命的,所以就……跑路了”。
甄嬛感觉自己被撕成碎片,瞪大了眼睛怒吼,“你胡说什么!”。
“难道沈家没有教你吗!”。
苏培盛:“……”,感觉自己要完,他的崔槿汐啊,才刚委身于他,还没来得及享用呢。
这场堪称荒唐的闹剧到此也该结束,胤禛已经没兴趣再观赏下去。
“高毋庸!”。
“滚进来!”。
高毋庸滚了,只是比他先进来的,是轻的,甄嬛见到轻风,滔天恨意翻滚起浪。
脑子一下飞了,“皇上!是年氏!是她指使的刘畚设计陷害眉姐姐,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此人送进慎刑司,过了那道道刑罚,人都是贱骨贱皮,必然可以叫他吐露真相!”。
养心殿容她咆哮狂怒至今真是一大奇迹,胤禛抬抬手示意,对方便被摁在了地上。
“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朕?”。
轻风点点头,把怀里的百福扔过去,“这家伙一晚上到处乱跑,好像在找你”。
胤禛拉过人,也拉过狗,两人一狗旁若无人交谈着,画面实在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