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啸和雷霆目前在深挖细查方莹的人际关系。他们怀疑是否方莹有了外遇,早就已经不爱自己的丈夫了。在得知丈夫又欺骗了自己多年后,遂决定痛下杀手。
可是,在方莹的日常生活调查中,警方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她和刘安国一样按时上下班,从没有原因不明的迟归。而且他们夫妻俩就在同一学校工作,很难做到避开对方的耳目去偷情。
从手机运营商那边调取了方莹近半年的通话纪录后,马啸和雷霆当晚加班加点地调查电话单上所有和她有过联系的人。凡是出现频率较高的号码都会逐一核实对方的身份,结果却并不令人振奋。
因为在这份电话纪录中,与方莹电话联系最密切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刘安国。除此外,几乎没有和其他异性通话超过三分钟以上的纪录。这让她可能有外遇的论点得不到任何支持。如果她私下与别的男人有染,那么一对偷-情-男-女之间的电话通讯是肯定少不了的。
在一大串长长的通话纪录中,雷霆心细如发地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号码——110。这个报警电话曾经在四个月前某天深夜的11点36分有过呼出记录,也有呼入记录。
方莹深夜拨出的报警电话,通话内容还记录在110接警台。雷霆调取了相关录音,听见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她却忽然挂断了。当110接线员根据来电号码回拨过去时,她的回答是:“不好意思,刚刚我不小心打错了。对不起。”
表面上看起来,方莹似乎只是打错了一个电话,但是雷霆直觉地认定真相或许并不那么简单。
“马叔,这个时间段方莹应该在家。她为什么在家打了这个报警电话,真的是打错了吗?会不会是刘安国有家暴行为,导致她想要报警求助,最终却又因为想要顾全颜面而忍气吞声地决定算了呢?”
对于雷霆的这一家暴猜测,马啸倒是觉得很有可能:“嗯,有这种可能。如果刘安国真有家暴行为,那么方莹一心想要杀他就很好理解了。”
家暴往往是女人杀夫的一个常见因素。尤其是像方莹这样因为“不孕症”而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包袱的女人,平时可能对于丈夫的暴力行为只会逆来顺受,因为觉得自己生不出孩子必须忍。等到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其实上当受骗了,白白承受了那么多的折磨,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愤怒很可能一下子爆发出来,导致了她决绝激烈的杀夫行为。
不过,理论上虽然说得通,但刘安国似乎并没有家暴过方莹。至少方莹不像其他遭家暴的女子那样经常带伤见人。当然,也许是伤在看不到的地方呢?
马啸思索片刻后,决定采用一个最直接的方法来证明这一猜测。看了看墙上已经指向十一点的时钟,他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颈椎,一边对雷霆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上班后,咱们向上头申请一份法律文件,然后去医院查一下方莹的就医记录。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池清清的附身技能是一项无法完全掌控的技能,并不是每次入睡后都会发生灵魂脱窍附身动物的情况,也不是每天都会发生。除了最初一连三天都有附身经历外,接下来都是隔三差五的随机出现。
几天前,池清清附身闪电参与了四季花城杀人案的现场勘查工作后,这几天晚上都睡得太平无事。不过根据她的经验,应该很快又要有新一轮的附身经历了。
所以这晚临睡前,池清清打算再次进行可控制性预期附身。她在心底琢磨:如果灵魂又要再度离体,今晚附到什么动物身上比较好呢?阿猫阿狗似乎也不保险了,上回附身闪电直接就置身凶案现场,小心脏吓得差点没罢工。这一回,最好是找个萌宠型的小动物上身呆着更保险。
一想到萌宠,池清清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个超有爱的小萌物——雷霆家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大脑里下意识地浮起一个念头:咦,附到那只鹦鹉身上倒是真心不错。还可以趁机偷看帅哥而不被他发现——呃,不过这样算不算偷窥?会不会显得我很变态?唉!还是算了吧,我可是良好市民呢。
虽然池清清一心想要继续当良好市民,但潜意识中的本我却显然更乐意随心所欲地活着。
这天半夜醒来后,池清清发现自己果然又“变身”成为鹦鹉小东西,正在雷家客厅一角的鸟笼里呆着。墙上的一面壁钟显示时间将近午夜十二点。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投下一方幽幽的橘黄光芒。不远处的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显然有人正在里面洗澡。
片刻后,浴室的门打开了,雷霆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棉质短袖睡衣走出来。小麦色肌肤洗得微微泛红,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茂盛如黑森林,发梢还凝着透明水珠。
雷霆这晚和马啸加班到十一点才下班。原本想回宿舍睡上一宿,可是宿舍里已经没有干净衣服可供换洗,于是他背着一大包脏衣服回了家。那时候,他父母都已经入睡。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洗完澡就也准备回卧室睡觉。
走出浴室时,雷霆下意识地瞥了鸟笼里的鹦鹉小东西一眼。自从池清清的灵魂附体过这只鹦鹉后,他每次见到这只小鸟时,都会特别关注一下它是否处于正常模式。因为他知道,她很有可能再度附身于同一动物。
那时候,“池鹦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雷霆。她对这位帅哥警官很有好感,可是平时与他见面不好意思直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脸红心跳被他看出端倪。现在没有这个顾忌,就打算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好好欣赏一下那张高颜值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