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韵一时间有些无奈,“阿澈听姐姐的话,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第一时间要想着如何凭借自己的力量渡过难关,而不是跑去搬救兵。”
末了想了想,生怕孩子钻了牛角尖又道,“当然,遇到我们无法匹敌的强敌之时,寻求帮助也不失为上策。”
“阿姐放心,我都明白的。”阿澈用力点了点头,姐弟俩手拉着手回了房。
另一边的书房里县令陈则正在同姜文政汇报情况,说到点的时候不免一声苦笑,“王爷,下官知晓王爷前来所为何事,只是这驻边军队铁桶一块,下官也着实不知晓其中内情。”
姜文政看着书房内的边防图一言不发,似乎没听见他说话一般,陈则也只得在其身后赔笑。
等喻景韵再见到姜文政的时候,姐弟俩已经用过了晚膳,正在院中散步。
传承
“王爷。”
老实说还能见到姜文政,喻景韵是吃了一惊,毕竟这人看起来就像是在这里特意等他们的,连忙拉着弟弟行礼。
“无需多礼。”姜文政原本低头看着手边的花,见姐弟俩来了,缓缓朝二人走来。
“曦月城的是去给你有些麻烦,回京的日子会推迟,我已经吩咐姜晋了,你们姐弟俩有什么事情找他便可。”今日见识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狐假虎威的样子,姜文政不知道为什么谢绝了送行的县令后,专门来到这里等人,如今却对自己行为有些耻笑。
还真是魔怔。
喻景韵也没想到真居然会为了一些小事在这等着她们姐弟俩,一时间除了拉着弟弟感谢姜文政也说不出些什么其他话来。
好在姜文政自顾自的离去。
眼看天黑了下来,喻景韵也拉着弟弟回了他们的院子。
晚些时候阿澈坐在床上,看着喻景韵,小鹿一般的黑眸里写满了向往和憧憬,“阿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回来见到院子里没人,以为你出了事,本来害怕极了,结果没多久战王殿下就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战王殿下我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喻景韵剪灯芯的手顿了顿。
是了,姜文政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有他在周围人都会格外安心。
“阿姐,我以后也要成为战王殿下这样的人,守护家国百姓!”阿澈用力攥紧了小拳头,目光坚定。
看着小小的男孩,喻景韵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阿澈的话,“那阿澈首先要将每日的功课都做好,好好读书,未来才有机会用自己的学识守家卫国。”
她不希望阿澈上战场,喻家被害后,阿澈是如今唯一留着喻家血脉的男子了,她的私心让她想让阿澈弃武从文,振兴喻家。
见阿澈还想说些什么,喻景韵柔声开口,讲着民间流传的故事,将人哄睡。
另一边张氏虽然没被拉去官府认罪,但当时的位置就在巷子里,不说别的,就是左邻右舍都看着呢,张氏一家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也不少,自然有人将事情传出去。
经过一夜的发酵,巷子里发声的那些事情早就传到了宋家。
宋宅。
“啪——”
伴随着刺耳的响声,茶壶被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四溅,在喻景韵面前不可一世的张叶珊站在一旁低声抽泣着。
桌前坐着的男子满脸的怒气,摔碎了有个茶壶还不解气,一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摔倒了地上,“我真是有个好岳母!我宋家的脸都给你娘丢尽了!”
男子正是宋家的少爷宋晟文,今日凌晨刚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这流言蜚语。
张叶珊吓得一哆嗦,一边哭一边绕过一地的碎片走到宋晟文身边,“夫君,你是知道的,我娘就是个淳朴的妇道人家,她什么都不懂,一定是被我那个表妹陷害的。我那个表妹夫君你是见过的,当初可是连我的聘礼都想偷走。”
张叶珊在男子耳边娇滴滴的哭着,身子软若无骨一般顺势就靠在了宋晟文身上。
“如今她不知检点,抛弃了我弟弟,绑上了战王殿下,就单为了她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不传到战王殿下耳朵里,她可不是要使劲的祸害我们,夫君,你可千万不能信了谣言,让我们夫妻离心啊。”
娇妻软玉在侧,又哭的梨花带雨,纵然宋晟文刚刚有天大的怒火此事也消了一半。
娶妻之前他曾见过喻景韵一次,约莫记得是个沉默的黑瘦黑瘦的小姑娘,加上妻子正在耳边说喻景韵心思深,自然没什么好印象。
“不知检点!”宋晟文将娇妻搂在怀里,骂了一声。
张叶珊知晓他的喜好,自然打蛇上棍,“夫君你前些日子不在曦月城,都不知道哪个喻景韵仗着自己绑上了战王殿下,殴打了我弟弟和我娘,还在刺史府的宴会上对我动手,我想找她讨个说法,却被战王拦下,反被羞辱了一番。”
张叶珊说着也不低声抽噎了,失声痛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倒在宋晟文怀中。
“哼!不就是个战王,还真当自己还是当年!如此不把我们宋家放在眼里!”宋晟文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们宋家可是老派的世家,一个近十年才兴起的王府凭什么踩到他头上来!
这些老派的世家,总是惯有一些奇怪的错觉,哪怕如今偏距曦月城,也总觉得自己还如从前一般辉煌。
张叶珊自然不能让他真的去找战王麻烦,连忙安抚道,“夫君你大人有大量,和这种人计较只会脏了我们宋氏的名声,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宋晟文本就是个重色的,被张叶珊用种种手段勾上了魂,如今见她这般做小伏低的为了自己,心头最后一丝怒火也消了,怜惜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