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是以抽刀断水水更流,可见乔狗本性本恶。”容与拿笔在书上记了两句,朝赵长赢笑道,“看我做什么?”
“没……没有。”赵长赢别开眼,容与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又总觉得是容与偏袒他故意这么跟他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怔怔地坐着发呆。
“长赢。”
赵长赢发呆发了一半,见容与把书推过来一点,他抬起头,疑惑地看过去。
“你看,《孟子》自己都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容与温柔地朝他一笑,“长赢,你有不为书本所囿的智慧,这很好,不必总是妄自菲薄。”
赵长赢一怔,愣愣地看着容与那双含笑的眼睛,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委屈。他如此看不惯乔正仪,不单单是乔正仪本来就惹人厌,也有他说不出来的自卑心理作祟。夫子、父亲、大哥……甚至是母亲,总是说自己作诗文章样样都不行,连斗嘴也说不过,只得每回都动手。
容与和他才认识这么短时间,却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夫子!容与会回答!”
又是熟悉的声音,赵长赢皱眉,见前面第一排乔正仪不怀好意地投来一瞥,“夫子,容与今日新来,听闻智识过人,不如让他展示展示。”
夫子捋了一把胡须,颔首道,“容与,你可愿一试?”
容与气定神闲地坐着,朝夫子拱了拱手,“夫子请问。”
“好。”夫子说,“这个题目我想了许久,若是答不出来,便也不必勉强。”
“有一回我去朋友家做客,正巧家中有急事,便要离开。主人盛情挽留,道,杏枣李,且苁蓉。”夫子道,“容与,你会如何回答?”
书堂内一片安静,容与沉吟片刻,答道,“奈枳柿,须当归。”
我一看书就头疼(三)
“哈哈哈哈哈哈,乔狗那个脸色,哈哈哈哈哈……”束澜笑得前仰后合,赵长赢推着容与往前走,也是一脸喜色。
“唉,容与,你可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束澜说道,“看乔狗以后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人五人六。”
赵长赢弯下腰,问容与,“所以下课前夫子问的那句话到底有何玄机?”
“嗯?”容与招了招手,赵长赢便蹲到他身侧,容与仔细将赵长赢扯开的两粒纽扣扣好,又顺手给他理了理衣襟,方淡淡道,“杏枣李,俱是木字水果,苁蓉则是一味药,意思是不急,何必走得如此匆忙。”
“哦!”赵长赢恍然大悟,“奈枳柿亦是木字水果,当归则是药名!”
“是啊,容与你好聪明!”束澜啧啧称赞,“日后咱们功课可算是有救了!”
“容哥,小弟先在这里谢过了!”说着束澜一拱手,笑嘻嘻地说道。
容与轻笑,虚虚一抬,“不敢当,尽力而已。”
……
之后两人同束澜告别,各自回家。进了山庄以后容与坚持自己来推轮椅,不让赵长赢帮忙,赵长赢没办法,只得走在容与身侧。
“平日……”
“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