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直到死都没吃到过一口时棠欢做的东西。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这些年不值得,这一刻他却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等他扭头走出医院,时棠欢跟上来:“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齐宴礼看着她,喉咙发苦:“时棠欢,我不是你的下属,不用听你的命令。”
也许是因为从没见过这样强硬的齐宴礼,时棠欢眼底有一瞬的无措。
顿了顿,她抿了下唇,提起手中剩下的另一个保温桶:“这是给你留的。”
齐宴礼却没有一点感动,只觉得好笑。
“时棠欢,别人剩下的东西,我不要。”
这暗含隐喻的一句话让时棠欢定在原地,眼底情绪难辨。
齐宴礼没理会,转身往家里走去,时棠欢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
一进门,看见齐宴礼放在地上的行时袋,她一直沉静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宴礼,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拿到离婚申请之前,齐宴礼不打算节外生枝。
他掩下疲惫:“这些衣服穿太多年了,我打算送人再买一批新的。”
他说着自嘲一笑:“之前院子里张婶他们说我二十五岁,穿得像四十五岁,想想,是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时棠欢皱眉,又要说什么大道理:“艰苦朴素这是……”
说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掏出齐宴礼之前给她的存折:“拿去买,布票不够就跟我说。”
齐宴礼打开一看,不过短短两三天,里面就少了四百块。
那是时棠欢半年的津贴。
外面有人在喊:“时团长,训练场那边出了点事让你去看看。”
时棠欢匆匆离开后。
齐宴礼将存折原封不动放回抽屉里,又在墙上挂着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圈。
5天后。
7月1日。
他和时棠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他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