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看着江洛这模样,估计和自己之前猜得差不多,遇到渣男了。
江翠越想越气,再开口时,声音满满怒意,“哪里来的野男人?是怎么认识的?他人在哪里?”
江洛只是默默流泪,一句话都不说。
江翠用手拍打着被角,颤声怒骂:“你说!到底是哪里来的小畜生?又是怎么诓骗你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是解决事情。时暮劝她,“江姐,你也别急,我们先出去,让小洛休息好了再说吧。”
江翠狠狠擦了下鼻子,跟着时暮走到院中。
时暮把江洛的病情给江翠交代,“他虽然性命无忧,但流产毕竟伤身体,记得七天之后来找我复查,最重要是这段修养时间……”
“什么?”
“不可以和男子同房。”
提到这个,江翠又是气得面容扭曲,侧过脸,咬着腮帮子不说话。
原本,江翠早该回乐坊了,但江洛发生了这样的事,今日需留下来照顾。
江洛情况稳定,时暮正准备离开,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突然大步从院外走进来,口中还亲昵地喊着江洛的名字,“小洛,小洛,想我了没有?”
走进院中,看到江翠和时暮,男人神情迷惑,“你们是什么人?”
江翠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江翠和男子大眼对小眼,片刻后,男子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门外跑。
江翠冲过去,抓住男子的衣领往回拖。
江翠已然猜到男子身份,怒不可遏,“你就是那个俺脏的小畜生对不对?”
男人知道江洛姐姐是个歌伎,晚上都会去乐坊,所以总是晚上来找江洛,没想到今晚他姐居然在。
开口狡辩:“你这女人怎能骂我!是你弟弟主动勾引我,对我投怀送抱的!”
江翠霎时被气得浑身颤抖,怒骂:“主动投怀送抱?他是我弟,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你百般引诱,他怎么会相信你?”又忍不住放声大哭,“你知不知道,小洛几乎为你送命!”
男子愣了愣,“什么意思?我已经十多天没见他了。”
时暮也有火,“江洛怀了你的孩子,小产血崩,差点没命!”
男人反应片刻,还是不想承认,“不是!这怎么能怪我呢,又不是我叫他怀的?自己身体不好就好好吃避子汤!”
时暮:……
江翠气到极致,抬起手就想打男人巴掌,被男人伸手抓住手腕,重重丢开。
男人换上一副狠厉嘴脸,“你个臭娘们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京兆尹的儿子!”
他冲江翠扬了扬拳头,“我就是打死你都没人敢管!”
时暮忍不了,正想上前,一道强撑着力气的虚弱声音喊道:“放开我姐姐!”
江洛扶着门框站在屋门前,恨恨地盯着男人,解释的话语却是对江翠说的,“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太笨!这个姓曹的说自己会娶我!其实,他只是骗我的!”
江洛的眼神既有决绝,又满是懊悔。
江翠总给他安排乐坊认识的公子哥儿,让他去相亲,而且不允许他拒绝,还总说,嫁过去就能过上好日子。
江洛其实心中万分反感,总觉得自己的一切,从吃穿乃至亲事都被江翠掌控,让他喘不过气。
他认识了曹世锦。曹世锦说会娶他,他相信了,还在对方的言语诱哄下,全身心交付。
以为找到真爱,没想到曹世锦连哄带骗和他上床后,拖着迟迟不请媒婆来说媒,还三天两头玩失踪。
江洛心中不安,尤其发现怀孕后,更是担忧得吃下睡不着。
就在昨天,他发现自己一心要嫁的人竟然还有别的情人。
他流了一天的眼泪,不敢告诉姐姐,偷偷买了滑胎药,想把孩子打掉,没想到差点让自己殒命。
父母离开后,是姐姐去乐坊赚钱养活自己。如今,姐姐又给自己第二条命。
江洛心中又痛又愧,涌出泪来哽咽说道:“姐,我对不起你。”
江翠的心在一瞬间塌陷。
曾经她觉得,江洛能嫁个官宦贵子是最重要的事。甚至为了给他存嫁妆,让他能风光嫁人省吃俭用,拼命挣钱。
这一遭却让她发现,其实嫁不嫁官宦不重要,只要小洛好好的,和自己在一起就已足够。
“小洛!”“姐!”
眼看两姐弟抱在一起痛哭,曹世锦趁机溜出了院子。
天下渣男千千万,江洛绝对找了最渣的一个。
是可忍,时暮不可忍!
曹世锦溜出江家,正大摇大摆走在深夜街道上,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姓曹的!”
一回头,毫无防备地被一拳重重砸上鼻梁。
霎时眼泪鼻血一起流出来。
曹世锦痛呼出声,被时暮揪住领口,又是一拳砸过去,“今天不揍你我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看你先天属黄瓜后天属核桃,欠拍又欠锤!想满足你那三厘米的需求,建议去做鸭,别他妈出来霍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