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深呼口气,只觉胸口钝钝的疼。
明明这就是自己当初想要的结果,明明这就是彼此最好的相处模式,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亲口听宁遇撇清两人关系时,时然心里还是堵得慌。这是为什么?作吧?可时然再转念一想,发现自己似乎连作的资格也没有。
这头,宁遇大概也觉得话有些重了,咳嗽声道:“走吧。”
时然这会儿哪还愿意坐宁遇的车?她把头扭向一边,正想着理由拒绝,就见一年轻女子穿着一步裙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时然见状倏地愣住,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宁遇不明所以,以为时然还在闹脾气,皱眉道:“时然?”
时然环顾周围,确定一切如常后,激动地拽住宁遇胳膊:“宁大哥,那个,那个女的!”
宁遇顺着时然的目光看过去,敛眉:“怎么了?”
时然激动得语速都加快了,“张姐的手机不是丢了吗?就是刚才那女的,是她拿了!她是小偷!”话说完,时然就再次看向年轻女子。短发,一步裙,大红色高跟鞋,不会有错,就是今早她在幻象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就连肩上的垮包都没换,绝对是这个人。
眼见女子就要走出两人视线,时然着急地拉着宁遇就要往前走,“宁大哥快!抓住那女的!”
时然一边说一边就要喊“捉小偷”,谁料嘴刚张开就被宁遇亟亟捂住。
“先别急。”宁遇沉声。
时然以为宁遇不相信自己,推开他的手道:“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你看她穿得像模像样,可都是装的。当时她假装帮张姐120,顺手就把地上的手机捡走了。”
宁遇温言:“我不是不信你,是你这么没凭没据地冲上去,根本奈何不了她。大姑是上午丢的手机,这会儿赃物未必还在她身上。我们先跟着她看看,走——”宁遇一边说,一边就牵着时然跟在年轻女子后面。
时然因为全身心都扑在女贼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宁遇不知觉间已经牵住了自己的手。
两人手牵手溜达在公园里,跟一般情侣倒也没什么两样,年轻女子一时半会儿也没察觉到身后不对劲。两人跟着女人走了一小段路,时然发现她慢慢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担心道:“她好像要坐车走了,宁大哥怎么办?”
宁遇盯着女人不放,语气淡定:“扒手一般也是分区域和圈子的。大姑就是在公园那条街丢的手机,如果这女人真是扒手,那她的区域应该就在这片区,不会真正坐车离开。”
时然听得稀奇,“小偷还划地盘啊?那会不会像猴子一样,哪座山上的果子结得多些,这座山就被抢得厉害些?”
宁遇被时然的比喻逗笑,嗯了声,继续普及道:“每条公交线路也都有比较固定的偷窃团队,这种地面上的扒手和车上的团队一般也是互不打照面的。所以这女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乘客们上车的时候动手。我们等着抓现行。”
说话间,一辆公交车就缓缓驶入站台,年轻女子理了理挎包带子,装模作样地也往车上挤。这里因为靠近医院和大使馆,附近又有两所学校,人流量一直都大,年轻女子跟着人流往车上挤,可眼见就要上车时,她一个闪身又从队伍里退了出来。
时然傻眼,什么情况?已经得手了?
见状,时然这才想起件更重要的事情来,他们因为怕年轻女子发现被跟踪,一直离得有些远。这会儿哪怕他们亲眼见到女子行窃,再冲过去也已经晚了啊!念及此,时然扭过头就着急道:“宁——”
“大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时然就不由地噤了声。身边哪儿还有宁遇的影子?与此同时,时然就听站台那边一阵喧哗,引起骚动的不是宁遇又是谁?
此时此刻,宁遇正站在公交车前,一只手死死地钳制着年轻女子的胳膊。年轻女子见挣脱不开,干脆耍横道:“你干什么?青天白日就敢耍流氓!”
宁遇根本不理对方,只指着旁边一戴耳机的男人道:“你这听的到底是音乐还是寂寞啊?耳机里没声了也不知道?”
男人愣了愣,把耳机往上一提,这才发现兜里的手机不见了,瞪眼嚷嚷开:“哎哎哎,我手机呢?”
宁遇睨年轻女人眼,“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年轻女人一见这阵势就已经把宁遇的身份猜了个七八分,立马又换了副面孔,哭丧着脸道:“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是初犯,真的。”
宁遇挑眉,“是不是初犯,待会儿就知道了。”
宁遇跟当事人把女扒手送到附近派出所,一审才知道这是附近的惯偷。今早女扒手出来“上班”,原本以为周末清闲,“生意”也好不到哪儿去。谁料却瞎猫撞见死耗子,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捡”了个7。
这头女扒手正嘚瑟运气好呢,下午就被逮了个正着。
问话的片儿警笑着摇头:“你运气是好,好过头啦!你知道你这偷到谁头上了?他去问问你们老大,黑猫的手机他敢不敢要?”
……
因为是上午才“捡”的手机,女扒手还没来得及销赃。时然拿到手机后嘚瑟得捧在怀里,宝贝得就跟打游戏捡到了极品装备。
从派出所出来,时然整个人还沉浸在捉贼的兴奋中,走起路来也一蹦一蹦的。
“宁大哥你刚才实在太帅了,怎么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你是不是从小爆发力就这么强?还有还有,你是怎么看出那女的偷的哪个乘客的?我都没看清她什么时候出的手。啊啊啊你真的不打算追柯南吗?你快帮我分析分析,黑衣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