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哦,”千叶指尖点在他肩上,拒绝时嗓音轻而软,却又不容置疑,“换张脸。”
“那……宇智波泉奈的脸?”
“泉奈……”千叶晃了晃脑袋,把那张与佐助相似的脸甩出去,盯着绝黄豆似的眼睛,轻叹道,“我来想一张脸,保证很帅气,好吗?”
绝眼睛一亮,迅点头:“好!”
千叶失笑,问:“你刚刚想说,鼬怎么样了?”
“他的血继病很严重,大概快撑不下去了。”见千叶一副恍惚神色,绝干巴巴地添了一句,“别担心,还有气。”
海浪声阵阵入耳,千叶望着天空上一轮圆月,低低道:“他还不能死。”
——他得留下来赎罪。
——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让他去死,把所有的不甘懊悔痛楚罪孽都留给从未犯过错的、活着的人。
她不是忍者,她不懂什么家族什么村子,她也从来不愿忍耐痛苦。
种子要芽要成长需要的是阳光、雨露、坚实的泥土、耐心的呵护和适当的磨砺,不是摧心折肝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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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做出关切的模样:“我会看着他的。”
他怔怔地望着千叶,好多年好多年好多年了,他力量微薄,没有羽衣羽村的骄傲坦然,只能长居在黑暗的泥土里,打开人心的缺口,腐蚀人的心智。
他熟知如何讨巧,如何诡诈,如何挑逗人的情绪,如何得到人的信任。
然而在妈妈面前,他前所未有的笨拙。
千叶走后,绝抚摸着完好的右臂,握了握拳,看着肌肉起伏的弧度,有些迷恋地唤道:“妈妈……”
妈妈的查克拉。
妈妈的爱。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妈妈留的后手,这个他一直没注意过的宇智波遗孤,在某一天突然就爆了写轮眼和木遁,把木叶搅得一团糟,让志村团藏彻底成为了一步废棋。
绝在感应到那一份查克拉的时候无比欢喜,但很快谋算千年沉浸在阴谋诡计里的他升起了怀疑。
那时候她一直跟在因陀罗转世身边,绝没有办法,只能叫白绝观察着,很艰难地才得到了和她单独对话的机会。
她第一眼就叫了他的名字:“绝……?”
神情有些愣,似乎是在回想。
很快她就因为翻涌的记忆捂住了头,绝心急如焚,却只能等她自己缓过来。
后来……他确定了,她一定是妈妈的一部分。
不然,怎么会这样温柔地对待他?她重新用阴阳遁术塑造他的身体,温柔地询问他这些年来的遭遇,尽管自己的记忆都是混乱的,却愿意为他付出心力。
只有妈妈才会那样温柔……
他享受着妈妈全心全意的爱,只有一点卑劣的私心叫他完全不想提起羽衣和羽村,这时候只有他,妈妈只记得他,还要依赖着他获取消息……尽管叫这一世的因陀罗占了先机,但是,没关系,只要全部的妈妈复活,她一定会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地夸奖他这些年来付出的努力……
不管是羽衣和羽村,还是因陀罗,都比不上他。
妈妈一定会抛弃那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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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睡觉的时候,千叶幽幽叫道:“佐助。”
佐助自然地转过身,把她搂腰的手拉开,低声问:“怎么了,千叶?”
端丽秀雅的美少年,卸去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的一身凛冽寒气,模样温柔亲昵。
窗帘没有拉好,半缕溶溶月色顺着窗口投进房间,恰恰好照在佐助眼眸,那双眼在平常的时候瞳仁漆黑,极端正极静雅的黑,在月色下愈显得沉静美丽,叫人看不透。
千叶气道:“你果然没有睡!”
佐助顿了一下,目移片刻,转而道:“正要睡,被你叫醒了。”
“骗子。”她盯着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落在月色里,闪烁着粼粼的波光,“说,为什么,最近一直躲我?”
“没有。”
千叶还要再问,佐助把被子往上一拉,给她严严实实盖好,又拍了拍她肩:“快睡吧,早起还要赶路。”
路上的时候千叶再问。
佐助脊背弓起倚在一棵树上,望着天边圆圆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叶跃上树,一把扑进他怀里,双手按着人肩,轻快道:“佐助!”
佐助让她乖乖坐好,小心掉下去。
千叶想怎么可能,有树的地方就是她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