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没入校区的大门,入目就是高耸尖顶的欧式高塔。雕刻繁复,花纹精美的雕像和建筑物随处可见,高大的圆拱门齐齐排列,两边竖立着用石雕刻出的教书育人的楼牌,字的形色、风骨,颇有力道气劲,霸道而潇洒地点下“艰苦奋斗”四个大字。
清晨,漫步在校园里的虫也很多。
路卿抬眼望去,一抹艳丽的彩霞渲染着天空都变成流光溢彩的奇异色泽,从天际的一侧,拖着长而瑰丽的尾勾,延伸至天迹的另一侧,渐渐没入远处天空与地面的交界线。
交线的地方慢慢地引入几辆颜色各异的新型星际车,都价格不菲。
曾去过塔肯德山校区的雄虫也是第一次见市中校区的帝军大,踏入第四科的楼区,全非塔肯德山住宿楼和教学楼老旧破损,独留训练场和射击场先进翻新的那般破败荒凉,而是干净,甚至说是豪华奢侈的等级。
书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滴泪滴乖乖。”
天花板晶莹似琉璃,小巧的水晶灯悬挂在大厅天花板上。
金边的墙壁沿入内里,靠墙的边上坐着一个趴在桌上,头发杂乱的老雄虫。
“您好。”路卿在桌上轻轻地用指节扣响。
老雄虫一个机灵从埋入的双臂中抬出头来,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路卿一眼,见是个陌生的,不耐地把手臂下压着的手册拿出来,丢到路卿面前:“自己记。”而后趴回去继续睡。
路卿翻到今天的这一页,前面清一色的空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记录。
一笔端正地写完所有字,路卿道谢转身上楼,老雄虫又抬起头,看着路卿的背影嘀嘀咕咕:“现在还有虫正儿八经做登记的,真他虫奶奶的稀奇……啧,扰我睡眠。”。
二楼白色无脏污的墙比看着楼下金碧辉煌的大厅要舒服很多。
书感慨:“四科的楼登记和校门口的登记一样草率,轻轻松松地就进来了。”
楼层七拐八拐,远比一楼曲折。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橡木门上写着办事处219的门牌,路卿敲门扭开把手:“打扰了。”
办事处的房间空间不大,一台书架,一张桌子。
笔筒和房间的色调都是黑白色,摊开的本子边还放着一支已经打开了帽盖的笔。
路卿目视7提到的那处可以摆放奖励的柜子,玻璃门打开,将花蜜浆和搭配浆的坚果一起放进去。
随后没有抬头再多看一眼,不急不慢地走出来。
书一起飞出来,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说:“我听说这里的剁椒红鱼头真的超好吃……嘶溜,我已经等不及了,走吧走吧!”
路卿点了点头,当即被兴奋的书拽着跑到楼下。
登记虫没有抬头,枕着双臂摇了摇脑袋:“好吵。”
它茫茫然地两边张望了一下,啥也没有。
只有一股臭水沟子里放了烂东西的腐臭味。
书挠挠书面:“我们现在在哪里……”
“等等,安静。”路卿倏地看向楼后的转角处,视线里有几道阴影的残角。
书朝着看过去,屏住不存在的呼吸,两只短手用力捂住嘴巴。这时,才隐隐听到,不远处转角的另一边有虫交谈。
“东西被你藏哪里去了,说!”
油头满面的雄虫眼下乌黑脸色难看,手拿一只黑色的长鞭。
轻薄真丝衫被他圆滚的肚子撑出一个圆挺的弧度,还崩掉了一颗扣子,露出油光光的肉来。
他对面是一只金发蓝眸的漂亮雌虫,上半身穿着紧身的露肚脐装,下半身穿着紧致的短裤,两边各有一只雌虫压着他的手臂,布料紧紧贴着皮肉,用力挤压下勾勒出了身体的形状。
他沉默不言,雄虫更加生气,一鞭子抽上去:“说啊!”
鞭子袭来,两边的雌虫怕殃及池鱼,松开了手,凌厉的鞭风从空中刮过,狠狠打在雌虫的肩膀处,他闷哼一声,被鞭子打倒在地上。
泥水四溅,斑点星子将淡色的衣服染黑。
雌虫轻咳一声,油头满面的雄虫捧着圆肚,居高临下地用脚勾起他的下巴,嘲讽道:“别忘了,你雌父治病的医疗费还有你的抑制剂钱都是我付的。”
“我给你吃给你穿,你给我做功课,给我xx都是天经地义的。”
金发蓝眸雌虫一言不发地撑起地面上的泥泞,干净的衣服染上黏腻腥臭的泥污,手指缝掺入了黑湿的土,很脏。
雄虫却似乎觉得搞笑,嗤笑一声,一脚将沾了土的鞋底踩在雌虫的肩膀上,硬生生将他踩回地上。
“别想了,好好服侍我,我高兴了说不准就会赏你几个星币玩玩。那什么劳子的机械作业能给你钱吗?能治你雌父的病吗?”
肥头大耳的雄虫在雌虫的肩膀上接连不断踩了数下,见雌虫像个木头一样不声不响,面色涨红:“贱虫子,你想让你的雌父现在就死么?嗯?”
雌虫紧闭着眼睛,嘴唇颤抖。
见有希望,雄虫继续说:“你把这次的大作业给我,现在我就可以把你的雌父放进高级病房,副院长是我的哥哥,你想清楚。”
“……”
不过一分钟,雌虫说:“就在我胸前的衣服里。”
胖雄虫抽走图纸,张开看着上面繁复的设计和结构,脸上耷拉的肥肉激动的颤抖,终于到手了。本以为稳稳的事,找的雌奴兼枪手突然不听话了,偷偷抱着最好的设计图要以自己的署名上交。
幸好有虫及时阻拦并报告给了他,否则他上哪儿再找一份这么好的机械图。
雌虫垂着头,金发暗淡如枯草,低声喃喃说:“这次再不合格,我会被逐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