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好意,只是家中母亲还在等我回去。难得休沐,我想多陪陪老母。待五日后我回京时,一定带家乡好酒来拜访,咱们一醉方休。”这位王公婉言谢绝,“告辞了,请留步。”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殷公子站在原地目送他直至他拐过一处花径,消失不见。
自那位王公走过来时,岳疏桐就觉得这人十分的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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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公子,我瞧着方才那位大人气度非凡,定是在朝中身居高位吧。”岳疏桐试探着问殷公子。
“姑娘猜错了。”殷公子笑道,“王公从前是户部主事,如今刚刚升任了侍郎,同朝中的好些大人比起来,还不算高位。”
姓王的户部主事?
岳疏桐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名字。原来是他。
岳疏桐记得他叫王骥,是椋州王氏的旁支。椋州王氏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气数将尽,旁支更是凋敝,他也算是寒门出身。从前段泓救下过他的妹子,他感怀段泓的恩德,数次登门拜谢,只是好多次段泓都不在,或者在与别的官员谈话,顾不上他,每每这时,都是岳疏桐出去应对,请他改日再来。他倒是从来不恼,每次都是对着段泓的屋子行了礼后便告退了,是个随和知礼之人。
“可惜王公空有一身才干,总是寻不到良机,若是失此栋梁,真乃我大周憾事。”殷公子叹了一口气。
殷公子又带着岳疏桐转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一处小池边,一位婆子传话来,说老夫人要他过去,岳疏桐才得以脱身。
那个王骥,不知他有没有感念公子的恩德。若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倒是可以与他谋事。岳疏桐思忖着。
回到院子,静悄悄的,只影还没有醒。岳疏桐轻轻推开屋门,小心将琴放下。
“姑娘。”
听得有人小声唤自己,岳疏桐扭过头,只见引路的丫鬟将门推开了一点,探进头来。
“姑娘,方才夫人命人来传话,说今晚戌时在前厅备了席,请您和向姑娘去呢。”。
“知道了,多谢姑娘。”
丫鬟点了点头,退下了。
丫鬟刚走,只影便醒了。
睡了一觉,她的面色恢复如常,似乎已经忘却了刚才的伤心之事。
“阿灼,刚才是谁在说话?”只影坐了起来。
“是刚刚带我们过来的那位姑娘,说殷夫人晚上设了宴席,请我们过去。”岳疏桐坐在窗边,看着只影。
“罢了。”只影低头看着棉被上那精致的刺绣,“明日一大早我们就回去吧,在这里待着我实在是不自在。”
“好。”
岳疏桐给只影倒了一杯茶,给她说着方才在殷府中的见闻。
一会儿到了时辰,那丫鬟带着岳疏桐和只影往前厅去。走至一个岔路口,忽的出来了一个男子。
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了,那人出来时,唬了三人一跳,还没等岳疏桐看清楚这人是谁,他倒先开口了。
“是我莽撞,惊着几位姑娘了。”
是谷铭。
“将军。”几人见了礼。
“谷某也要去前厅,刚好顺路,二位姑娘若是不弃嫌,可否让谷某同行?”谷铭笑着。
借着丫鬟手中提着的灯,岳疏桐能看到他的眼睛里亮亮的。
对于谷铭的礼貌,只影却表现得异常冷淡。
“将军请便。”
感觉到只影语气的不对,谷铭并不恼怒,依旧笑着。
“是我这凡夫俗子叨扰了。姑娘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