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罚,顾砚时会叫人医治平安,日后依然重用。
但岑听南——顾砚时低头看着怀里哼哼唧唧还在嘴硬的小姑娘,索性将她摆弄到亭边栏杆上跪扶着。
手边并无趁手工具,他勾着唇,缓缓解开腰间系带,将系带握在手中折叠几番。
面前这因看不见却又变换姿势的人,再度不安起来。
她颤着,双手摸索着栏杆,无意识将身子摆弄成更诱人的模样。
顾砚时双眸一黯,沉声道:“趴好了。”
第29章孟夏草木深(6)
被他勒令着摆出这等姿态,岑听南实在羞愤得快要哭出来。
前几次的荒唐后,私底下她也总想,自己这算是食髓知味么?
不然怎么总不受控地想惹顾砚时生气。
见他急,见他恼,见他为了她一点点的事大动干戈。见他高高扬起又不重不疼落在她身上的戒尺与筋骨分明的手掌。
除了有趣,更多的是满足。
对,满足。
顾砚时给她的,不同于爹娘给她的娇宠。她在外头闹翻天了,在爹爹那儿,也不过一句“只要娇娇儿欢喜,天塌不下来的。”
但顾砚时总爱拘着她。
明明她不是个喜爱被管着的人,却对顾砚时混不讲理的行径甘之如饴。
所以对上他每一回小题大做的惩戒,岑听南自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
就好似此刻,青天白日之下,她这样一个世家女,竟然会趴伏在栏上,做出这样不雅甚而有些自甘堕落的举动。
若要叫旁人看了去,她的脸面,她的名声都不必要了。
可顾砚时又在这儿。
岑听南不想承认,但心底却笃定,他在,就不会让自己这幅失态的模样被人看了去。
她不在危险之中。
这样出格的行为,叫岑听南心头一点点活泛起来,那些奇怪的情绪与身体反应都化作了更为热烈的东西,在岑听南四肢百骸里胡乱冲撞。
她舔舔唇,因被遮了眼而变得大胆。
她不必思考,不必妥帖行事,不必端起架子,只需要放任自如。
感受到身后顾砚时醇厚而清冽的气息,混着满湖的夏荷味道轻轻缠着她。岑听南迷乱地颤着,腰肢也跟着轻扭,像疾风骤雨中湖上那一株无依的夏荷。
绚烂又艳丽,却娇嫩得随时都会被吹落。
这幅曼妙画面落在顾砚时眼里,叫他呼吸一滞。
他眼里的镀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琥珀色的眸子此刻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似的,看不真切。
只剩下无尽的黑。
他的手抚上面前颤着的荷。
岑听南无意识嘤咛着。
顾砚时闭了闭眼,脑中略过千山万水和她黑白分明的眸。
她突然向后蹭了蹭,勾着身子来探他的手,不安地喊:“顾砚时,你还在么?”
方才堪堪平复下的情绪又叫她这样一勾,顾砚时只觉得心里的困兽快要关不住似的。他的眼被冲撞出惊人的红,赤着眼,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可面上却仍旧努力维持着镇定。
还好,还好为她缚了眼。
不必叫她,看着这样的他。
他沉着嗓,带着不易被察觉的渴望,低哑道:“娇娇儿,唤我子言。”
语音落,手中系带也重重落下。
似惊涛似狂澜,柔软的绸缎裹着坚硬的皮革落在她柔软的地方,刺痛的感觉袭来,推助着化成更浓烈的快乐,热烈地缠绕着她。
不同于前几次的点到即止,岑听南明显感觉到顾砚时这次不怎么收着力。
一下又一下,疾风骤雨似地抽着。
她吃痛地哭出声来。
被蒙上的眼,放大了身体的感官。
岑听南扶着栏杆,扭着腰开始躲避落下的腰带,却被顾砚时按住。
“躲什么?”他的声音好似在雪里搅弄过,染上一层寒意,淡漠开口,“闹脾气时没想过后果?不信我时没想过后果?不顾自己安危躲来湖中心时没想过后果?”
岑听南抽泣着喊疼。
柔软的腰带在他手中,比冰冷的戒尺,更让人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