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睡着的,或是清醒的,或是在看文件,或是向医生进行咨询。
炽树永远会在,在他需要陪伴的每一时刻。
而他总会问:“你怎么在这?”
炽树则是淡淡地回答:“我是你的搭档。我当然在这。”
就像这是一个既定规则。
理所应当到他都习以为常了。
克里琴斯又打开通讯器,别别扭扭地想写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依然是炽树第一时间发现,问:【怎么又醒了?热度反复了?】
克里琴斯:【有点睡不着。】
炽树:【我马上过去。】
进门的限权还没修改。
炽树直接刷卡进门。
炽树熟练地给克里琴斯进行一通体温检查。
37。5摄氏度。
炽树:?
甚至可以说已经退烧,恢复正常了。
他紧张起来。
难道有什么他没有检查出来的毛病?
炽树着急地问:“身上还有哪不舒服啊?Coti,你不要跟我置气了,好好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哪里?你让我看看吧。就算你明天要打我,我也得检查一下。”
说着,炽树就去掀他的被子,要脱他的衣服。
克里琴斯:“?!?!”
这家伙!给他一点好脸色就敢蹬鼻子上脸!
克里琴斯打死不肯,可他搏击术又不如炽树,眼见着裤子要被扒了,他只能狼狈地提着裤腰带说:“我自己检查过了!真的!好好上过药了!”
见炽树不信,克里琴斯不得已补充说:“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蠢吗?我不至于作践我自己的健康。第一次你给我送药我就好好擦了,真的,擦了就好多了。”
炽树将信将疑:“真的?”
克里琴斯都急了:“真的。诶,别扒,别扒。”
对着炽树攻度爆表的强势姿态,克里琴斯没好气地说:“你特么把我操得都发烧了,现在倒是来装好人了。”
炽树不吱声了。
克里琴斯说:“你去柜子里找找,有一床新被子。”
炽树也没问干嘛,直接照做。
回头抱着被子到床边,克里琴斯已经毛毛虫似的裹着他的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让出了外面半边空间。
克里琴斯若无其事地说:“喏,躺这。”
啊?
炽树懵了,呆站了几秒。
克里琴斯把嘴巴蒙在被子里,因此声音变得闷闷的,只露出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不高兴地瞅着他:“你还愣着干嘛?我让你做就做!是谁害我生病的?你就该听我的话。”
炽树连忙把被子铺好。
也不敢和克里琴斯挨在一起。
克里琴斯睡的床尺寸挺大,2米的宽度。
两个被窝中间还能竖着放个枕头的距离。
炽树刚躺下。
克里琴斯又发来新指令:“把手给我。手。”
炽树伸过手去。
克里琴斯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睫毛颤抖,欲盖弥彰地说:“不要误会,小时候我生病睡不着,妈妈都会这样握着我的手陪我。”
“好了,现在我可以好好睡觉了。”
“你睡你的吧。”
……
老天爷。
这他娘的谁还睡得着?
炽树装睡到天亮。
难熬。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