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默默红了。
他想歪了一下:……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腰,那天才能跟打桩机似的吧。
刚想到这,他猛然回过神来,羞耻不已地在心底斥责自己:克里琴斯,你在想什么呢!
克里琴斯看向炽树,这时的炽树正在低头全神贯注地观察自己的脚步,认真地同炽树研究如何开机甲一模一样。
炽树长着一头红发,眉毛、睫毛的颜色却都是深黑色,毛发也浓,高眉骨,高鼻梁,五官看上去极是浓烈,配上硬朗的轮廓,就算不说话时也给予人一种逢锐凶猛之感。
而他正粗眉紧拧,用如临大敌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双脚,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应对什么军事上的重大事件呢。
谁能想到近战最强的战士居然在跳舞上这么笨拙,也不会求爱。
反差太差。有点好笑。
“噗嗤。”
克里琴斯也的确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他低低地轻轻笑了一声,笑出来以后他才听见是自己笑了。
因为沉浸在学舞步中,炽树无比认真,直到听见克里琴斯的笑声,他才像是耳根子被挠了一下,发痒,抬起头来。
甫一举目,便像是撞入一片紫色的温柔海中。
玫瑰色的星云把克里琴斯紫色的眼眸映得蒙上一层淡淡粉色,不像平时那样呈现出水晶般无机质冷冰冰的紫,而是变得柔和许多。
柔得炽树觉得,他那颗本就愿意捧在掌心供奉给克里琴斯的心,在慢慢地融化。
在他们俩身边打转的小鸟机器人仍然在播放优美动听的古典舞曲,这首数千年前的作曲家所创作的隐约,跨越过几个世纪、人类的数个时代,依然能触及人心。
只肖克里琴斯一个眼神,炽树便心跳提速到失控。
他忽地想,他在书上是学过的,在古代,跳舞其实是人类的一种重要求偶方式。
可能、应该、也许,不管跳得好不好,只要能求到偶,就算是成功了吧。
理智短暂回笼了一瞬间。
不行。炽树想,他告诫自己,炽树啊炽树,你不是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吗?这次一定要有耐心,按照计划来,不能再任由冲动驱使地胡来一气了。你的计划是等后天再在晚宴上邀请克里琴斯跳舞。
他想的很好。
可惜,可怜的理智只存在了一分钟,就被克里琴斯的一个眨眼给击败了。
克里琴斯看着他,只是有点害羞地眨了下眼睛,发颤的睫羽如同停在花上的蝴蝶翅膀般轻轻翕动,这掀起一点儿风,把他的原则给吹得支离破碎。
克里琴斯的眼神像是在和他说:我准许你现在亲我。
这哪能忍?
炽树脑袋一晕,再管不上其他,低头去追寻克里琴斯的唇瓣。
却不像前几次那么直接贴上去。
这次,炽树甚至控制了一下自己,他先靠近,偏过头,两人的鼻尖不小心地碰了一碰,彼此燥乱的气息也似乎于此绵绵相缠。
他很紧张,鼻尖冒出一点汗。
又拉开点距离。
不是在寻找亲吻的最佳角度,而是为了去看克里琴斯的眼神,在询问:真的可以吗?
而克里琴斯用微扬下巴做出一个同意的答案。
炽树先浅浅地印一个吻上去。
像练习。
然后再此吻上,这次就贴住不放了。
以前他过于欣喜若狂,以至于没有仔细地品尝克里琴斯的吻。
就算克里琴斯只是不回应地接受他也没关系,在清醒的、非实验的状态下,克里琴斯愿意与他接吻,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里程碑式的重大突破。
炽树就像是个很少吃糖的孩子,好不容易得了一根棒棒糖,哪舍得嚼着吃,只敢小心翼翼地舔食,可只要尝一口,这美好的滋味就让他停不下来了。
克里琴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接受了。
他无法说清,只是似乎感觉到炽树的吻包含了他内心深处所渴望的某种情感,让他害羞却也甘愿的闭上双眼,也没有前几次的过于粗糙和急迫,这次的吻长久而温柔。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好像除了他们以外的一切所有都消失了。
只剩下他们俩。
一边亲吻,一边炽树把和他手掌交握的那只手展开手指,丝滑地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柔柔缠住,收回来,抵在两人的胸口之间。
他的手背贴在炽树的胸口,炽树的手背也贴在他的胸口。
现在,他们的心都跳得那么响,连他自己都觉得,连向心脏输送血液的颈部血脉都在突突直跳,所以,根本瞒不了吧。
炽树知道他也在心乱。
而炽树那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更糟糕,已悄悄滑到他的后颈,动作轻如羽毛,在一下一下难耐地抚摸他耳后脖颈最敏感的肌肤。
叫他连脊柱都一阵阵地酥麻发颤。
太好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