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五发完了银两,人群也就逐渐散去了。
看了些热闹,又白捡了银子花,这样的好事儿可不是每日都有的。
甚至还有人嬉皮笑脸的说着:“早知道这位大姑娘是个散财娘子,咱们该早些请侯爷将她接回来的啊,哈哈。”
“得了吧,你还真敢想…”
他们路过马车,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马车内。
云辞停下马,回身撩开帘子,笑说:“十二爷,看来咱们来迟了,热闹散喽。”
车内的人笑意温和,道:“那便罢了,进宫去吧。”
“是。”
云辞勒动缰绳,又回头说了句:“爷,太医院内皆是大家,肯定能治好您的眼疾的。”
云辞说着话,倒更像是在鼓励自己。
因为里面的人并没有给他任何回音。
马车驶过永宁侯府门前,车轮碾压着石板道发出滚滚声响。
早间的清风舒宜,吹开了马车窗帘的一个角。
傅荷躺在椅子上晃悠悠的,好不惬意。
突然,一股非常微弱的药香味蹿进她鼻尖。
傅荷起身,立刻左右张望,周遭人潮散去,那股淡淡药香也越飘越远。
‘叮——’
风铃响动,傅荷下了阶梯,看着远远驶走的马车,皱了皱眉。
钱三五坠下来,“大姑娘,您看什么呢?”
“那辆马车,你认识吗?”
傅荷指了一手,钱三五踮脚看了看,抓着脑袋猜测起来:“没什么印象,不过看那个规格起码是个三品大员用的。”
“三品大员…”
傅荷嘀咕着,默默的又走回了躺椅上,她摇着蒲扇,又嗅了嗅。
药香味已经闻不到一丁点了。
傅荷心说:这上京城竟然有人在服用她师父的清息丹?
清息丹是傅荷师父制作出来的一种辟毒药,可清心调息,静心安神,服用一粒可在半年内保百毒不侵。
而清息丹本身味道是很轻微的,服用的越频繁,越多,药味就会逐渐加重,外行人闻不出来,可却躲不过傅荷的鼻子。
“吃这么多,是得罪了多少人,多害怕被下毒啊…”
傅荷又拿着蒲扇将脸盖住,喃喃自语。
“不对啊,我师父就三年前下过一次山啊,这人的药哪儿来的?”
傅荷蹭的又坐了起来,吓了钱三五一跳。
“大姑娘,您在想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我在想…”
傅荷顿了顿,笑说:“他们将房间给我们收拾出来没有?”
“应当差不多了吧,奴才给您瞧瞧去。”
钱三五离开后,傅荷又因为方才清息丹的味道,又开始联想起了那位十二皇子。
作孽啊!
傅荷根本不认识这位十二皇子,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伤成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样子!
可是她师父说了,傅荷必须得将十二皇子治好了,才会考虑和傅荷一起离开。
从此仗剑天涯,悬壶济世…
“老天保佑,您可千万别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不治之症啊,您早登极乐倒不要紧,多耽误我的事儿啊!”
傅荷双手合十,对着蓝天白云草草的拜了几下。
这会儿,钱三五小跑着又回来了。
“大姑娘,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