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信誓旦旦觉得看透一切的时候。
画面内,冷雨依旧。
烛九动了,她果然捏紧了那根坚硬的树枝,捋起袖子准备割肉。
幽幽看了两眼。
“嗤”的一声,堪称快狠准——
剜掉了自己小臂上的一块肉。
真疼啊,但不愧是纯阴媚骨,新鲜的伤口转眼就止了血有愈合迹象,牛掰。
烛九纤眉稍凝,执起蛇毒,像给锅里下毒的美艳妖女一样,冷漠地滴在肉上,扔了下去。
饥饿的狼群被刺激的双眼通红,也顾不上撞树了,一齐哄抢。
烛九如法炮制,手起枝落,纤白如暖玉的小臂血肉模糊。
眼看没有一块好肉之后,她撩起裙摆,打量一二,眉眼淡淡,照着自己秀美的大腿刺了下去。
她调整扔肉的方向,确保每只狼都吃到。
只不过毒液少量,又被雨水稀释,要毒,大概还要稍后。
烛九掐算了时间后,确认危机解除,松了裙摆,遮住坑坑洼洼不成型的大腿。
她倚在树杈犄角,忍受剧痛,就着雨水和腥气,一口一口,安静地生吃蛇肉。
再不进食,她会饿晕,然后被狼分食。
刚才那一系列行为,都是在双眼昏的情况下勉力为之。
烛九边吃边垂睫自言自语,“抱歉啊月上霜,我知道你细皮嫩肉的,但咱得先活着不是?”
复又喃喃道:“难道这就是纯阴媚骨的冷门打开方式?”
此刻,夜色凄冷,雨雾绵连成珠帘,郊野幽深似兽口。
苍白湿软的美人坐在坟边枯藤老树上,半身雨水半身血,神色浅淡品食淋淋血肉。
下方,十几只凶残饿狼趴在泥地里,擦着死期边线,仰头垂涎她,渴望她,贪念她。
而她,不看一眼。
……
任它雨打风吹落木萧萧,我自浴血岿然。
吊诡而邪美。
这一幕,震慑了画面外的所有人。
全场哑然无声。
宋悦卿揉着手臂上激起的鸡皮疙瘩,终于找回了自己丢失的声音,“邪帝其名,来迹可寻。”
确实,为了活命,面不改色地割自己的肉喂狼,完事了还能伴着风雨从容生吃蛇肉。
那画面,不露一丝强势,却满屏写着:我在等雨停,而你在等死。
直接打碎所有人对炉鼎体质的下三路认知。
你揣着纯阴媚骨,就是这么用的?
这他喵的究竟是什么心理素质?什么痛觉神经?什么绝世狠人?
广元仙君不知何时逃回了惜灵衣肩上,饶是他身为仙君,看九幽人如蝼蚁,也摇了摇头叹一句,“奇女子也,难怪能成就邪帝之尊。”
痴离忽然轻声插了一句,“其实这种专为他人服务的体质,痛觉比常人敏感三倍。”
说着看向月上弦,后者像个一动不动的精美冰雕,但竟罕见地点了下肤质清透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