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嘛……其实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爱的。”
或许,写试卷从不说模棱两可的话。
陈凛替他确定:“那就是爱。”
天海一色,谢时年望着远方,略带苦涩地笑:“嗯,爱。”
“更准确的说,我爱曾经的裴晏。”
谢时年爱那六年的裴晏。
六年中的裴晏,或许是笨拙的,但他的爱是真诚的。
第七年的裴晏,或许仍然有爱,但谢时年无法感受。
感受不到的爱,不能称之为爱。
“你昨晚去哪了?”两个人并排进入船舱,船舱内安安静静的,走着走着,谢时年突然问。
陈凛脸色如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不自在地整理衣领,“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谢时年不拆穿。
早餐是自助,餐厅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谢时年对早餐仍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习惯,挑挑选选最后夹了一个煎蛋,一碗粥,加一份清淡的小咸菜。
刚坐下,就有服务生端着餐盘上前,在餐厅其他人好奇的眼神中,服务生将四个餐盘放置在餐桌上,并一一打开。
餐盘的食物可比自助早餐丰盛多了。
“这是先生为两位特意准备的早餐,您慢用。”
服务生退下后,谢时年和陈凛交换一个眼神。
先生?
哪个先生?
“裴总可真是贴心,”陈凛阴阳怪气,“你这刚说完饿,他就准备好了,怕不是早就想着献殷勤。”
“黄鼠狼给鸡拜年。”
“虽然你说的有点理,”谢时年哭笑不得,“但是能不能用个好听的词。”
“你就是被他卖了还数钱。”陈凛气谢时年替裴晏说话,对他也不客气。
“你能不能不要攻击我啊,”谢时年无辜,“刚我又仔细看,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啊。”
谢时年不爱吃早餐,只是习惯,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食谱,但是桌面上明晃晃摆着两笼虾饺,这就不太对劲了。
喜欢吃虾饺的就一个人。
“喜欢吃虾饺的,是我们小凛吧。”谢时年用筷子夹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虾饺,整颗大虾仁蜷缩在薄薄的面皮中,面皮弹软。
说完,他把虾饺放在陈凛的碗里。
其他的话不用再说。
准备这一餐的人,是唐庭笙。
谢时年在想,是不是昨天他和唐庭笙说那些有的没的,让唐庭笙有危机感。
于是做这些来讨好陈凛。
陈凛会开心吗?
他看向陈凛,陈凛反而一举一动有些僵硬,他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随后夹起碗中的虾饺,机械地塞入口中。
“怎么了?”谢时年问。
不太对劲。
陈凛不对劲,唐庭笙也不对劲。
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没什么,”陈凛很快恢复如常,“昨天你和唐庭笙说我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