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汀然一直被周其律牵着,他甚至没问去哪儿,就这样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全是未知的城市。
过年哪哪人都多,景区排上一天队进去也是人挤人,有些地方根本买不着票。这座城市没有介城冷,但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温暖。
气温偏低,所幸天气晴朗,他们在临海的咖啡馆晒太阳,店里的大金毛路过周其律身边时嗅了嗅,随后咧嘴吐舌,摇起尾巴来。
“你身上有小狗味儿。”陶汀然说。
周其律摸了摸金毛的超绝大平头,瞥了眼桌上小盘子里提供给客人喂食小狗的专用饼干,猜想金毛是为了吃食。
他早看见这狗一路“乞食”过来了。
金毛很胖,老板在给它减肥,但抵不住客人喂食,便每餐只喂一点粮。
然后在每桌桌上放小狗低脂饼干,诱惑金毛多走多动,顺带解决了客人控制不住乱投食的问题。
拿了块饼干喂胖狗,周其律看向陶汀然,稍纵即逝地扬了扬嘴角,喊他:“陶小狗。”
陶汀然:“?”
“骂我?”
周其律笑起来,眉眼舒展:“我身上现在只有你的气味。”
好几晚都抱得紧密,昨晚陶汀然的东西还流了他肚子。脖子上那条项链在两人之间,许愿币存留着彼此的体温,变得滚烫。
陶汀然让他轻飘飘的一眼看得脊骨酥痒,霎那想起昨天,也有些羞耻。
在一起五天,除了那天晚上在公交车站蜻蜓点水的吻,周其律最多只亲亲他的脸颊和鼻尖。
陶汀然的信息素在alpha的身边基本稳定,只昨晚取下抑制贴稍微失控。他借着信息素的由头作乱,周其律掐住他的腰,吻他额头,吻过他胸膛被许愿币硌出的红痕。
咖啡剩了大半杯,可可松饼吃了一个小缺口。陶汀然错开周其律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地站起身,“我去……晒晒太阳。”
下午日光强烈,陶汀然褪了外套,周其律接过来搭在手臂,一起漫步在白桦古镇。
两人换洗衣物等其他东西都是到地方现买,周其律给陶汀然买衣服,一条裤子三百九眼睛都不眨一下,到自己就往最便宜的挑。
omega力量比不过alpha,只有极少数陶汀然才能在结账时争赢周其律。
古镇氛围缓慢放松,二楼小酒馆窗户大开,驻唱歌手抱着吉他在窗边唱着情歌。陶汀然被那声音吸引,抬头蓦地与对方对上视线。
男生模样姣好,英眉剑目,边唱边冲他笑。
陶汀然觉得他唱歌好听,多看了几秒。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绕过肩膀从后兜住他的下巴强制扭过头。陶汀然不明所以,抬眼看见周其律守株待兔的眼神。
“喜欢听唱歌?”周其律情绪不明地问。
陶汀然看着他的眼睛,察言观色半晌,心思百转,取中道:“还行。”
“回去我给你唱。”
确认关系后控制欲变得无处可藏,周其律怕陶汀然反感,但忍了一路,他还是没忍住,交握的手收紧几分。
“陶汀然,”周其律没道地说,“我不想你看别人。”
大脑转动须臾,陶汀然倏地笑了笑,问:“你吃醋了吗?”
周其律看了看他,嗓音带着零星的笑意,坦荡承认:“啊。”
陶汀然失眠,晚上一般睡得晚,周其律在身边时十一点就会准时没收手机叫他睡觉。
今晚也不例外。
“我要开始了。”周其律抱着他。
陶汀然一头雾水:“开始什么?”
“开始唱歌。”
房间主灯关闭,温暖缱绻。陶汀然低声笑,以为对方说着玩,没想到来真的,“唱什么?”
“哄睡歌。”说着,周其律右手隔着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陶汀然后背。
深夜喧嚣如海浪退潮,渐静渐平稳。
周其律嗓音略低,清冽而富有磁性,不急不缓地开口:“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娃娃眼睛眨呀眨……”
陶汀然耳朵靠近他的心口,对方心跳与呼吸间胸膛地颤动一一被他收集。
“别再害怕,娃娃快长大——”
陶汀然全身心地放松,舒缓低沉的歌声突然止住。
他睁开眼,抬头去看周其律,戏谑地摸摸对方的脸颊,“男朋友,你不专业啊,居然忘词。”
“嗯。”周其律没反驳,抓住他的手,吻陶汀然的掌心。
他不知在想什么,眉眼灰蒙蒙地浮现一抹忧虑,过了一会儿,轻声说:“算了。”
“陶汀然,别那么快长大。”
这里离介城一千多公里,周其律不止一次地想,要是他和陶汀然能长久的生活在这里有多好。
这几日如幻似梦,他自私地希望时间在此刻永驻,让美梦持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