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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柳颜如为他建造了棠苑，并从五湖四海搜集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亲自种下。

“序然，满园海棠花为你而种，你往后的人生也会如海棠花一样明艳动人，姑姑等你长大。”

那时候，慕序然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柳颜如一起侍弄花草。

可现在，满院的海棠花萧条衰败，在雪花纷飞之下，毫无生机。

“海棠花死，我的执念也落了空，以后都会离你远远的。”

慕序然低声喃呢着，收回视线往房间走去。

盔甲繁重，他脱了下来，换了一身三年前的素衣。

随即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再过几日，自己便会不在人世。

这屋子有关自己的痕迹，他会一点点全都清理干净。

一丝一毫的气息，他都不会留下来碍那个女人的眼。

整理衣物时，慕序然蓦地看见曾经被他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小荷包。

荷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细线，透着少年稚嫩的爱意和秘密。

而荷包里，放着一枚断成两截的海棠玉佩。

及笄那天，这枚玉佩被柳颜如亲手给他佩戴在腰间，却也在那一夜碎成了两节。

慕序然将整个荷包拿出来，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柳颜如送给他的东西。

有她亲手打造的紫檀木弓箭，虎皮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还有每一年生辰，她爬了999台阶去相法寺为自己求来的平安符……

一样又一样，全都是那个女人对他偏爱和独宠的证明。

可如今看着这些东西，他却只剩下无边的苦涩。

天边亮起鱼肚皮，一抹朝霞从东边显现。

慕序然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取出，然后在庭院里燃起了一盆炭火，统统丢了进去。

火舌肆虐，所有物品在火光中一点点被烧毁，而他对柳颜如的爱也随之一起消失殆尽。

烧完火熄，大火盆里只剩下一堆残铜破铁和黑漆漆不成形的灰烬。

慕序然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的房门被人猛得推开。

柳颜如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脸色难看。

“慕序然，你将我送你的东西全都烧光，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