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百里景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全程陪同在她的身侧。
“启禀殿下,我等才疏学浅,不能辨别此人所中何毒。”
“从他的死状上看,此人所中之毒绝非寻常毒物,十有八九是一种罕见的蛊毒。”
几个仵作师傅跪在地上向楚婳回话,吓得全身都在发抖。
本以为没探明原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却发现公主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可怕,竟是放他们安然离开。
楚婳确实也没指望寻常百姓能够找出那淫贼到底因何而死?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她自已亲自动手了。
就在这时,陆风凌风尘仆仆地来报。
“殿下,属下已经查明,这人是宋安县知府的儿子朱天石,几日前偶遇殿下,见色起意。”
“朱天石得知殿下身份后,与父亲合谋演了这样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妄想飞黄腾达。”
楚婳若有所思,想必朱天石必然不知自已已经身中奇蛊,否则也不会有心思来搞这些勾当!
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毒发暴毙呢?
楚婳缓缓走到朱天石的死尸旁,举起一旁锋利的尖刀,对着他的胸膛刺了下去…
朱天石临死前,全身血液皆变为黑色,从五官七窍涌出,直至血尽而亡。
除此之外,又有可疑的黑影从他的七窍飞出。
人体全身血脉皆是以心脏为中心,纵横相连。
若想查明他所中之毒,势必剖心!
楚婳握着刀柄的手没有一丝迟疑,轻巧地划开朱天石的胸腔,准确无误将那颗心脏取了出来。
这毕竟不是她第一次剖心,因而手法娴熟,连一丁点血迹都没蹭到自已手上。
“果然如本宫所料,这心的确有问题…”
百里景煜盯着那颗黑窟窿一般的心脏,嫌恶地道。
“确实,黑心黑肺的还敢来肖想殿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楚婳这才将目光转过来,握住百里景煜的手,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阿煜这是吃醋了吗?本宫这不是帮你出气了嘛!乖哦!”
百里景煜倒是配合,连声音都委屈了几分。
“殿下是随便一个人,都爱在他身上作画吗?”
虫洞
楚婳记起,第一次在云梦阁召见百里景煜那日,便为他画了一身的曼陀罗花。
只不过那日的画,是的的确确以颜料毛笔为画。
而不像今日,以利刃尖刀为笔,血肉之躯为纸,勾勒得到这样一幅血色美景。
只是她的金丝雀儿在吃醋撒娇,她得哄着。
“本宫向你保证,以后只在阿煜一个人身上作画如何?”
百里景煜还是觉得心气儿不顺,仍是不依不饶。
“可殿下说,要在那处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