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被冰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就在这时,吕一哲回来了。
他的头发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乱,胸前用别针别着的号码牌也歪歪斜斜,白色的夏季校服上脏兮兮的,仿佛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秦淮看了一眼,觉得有点辣眼睛。
“我靠!我他丫的摔飞了!吃了一嘴沙子!累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你要死别死我这儿。”
秦淮丢下一句话,身子往旁一侧,躲过了向他扑来的吕一哲。
吕一哲趴在台阶上,半死不活地指着秦淮,控诉他无情无义、冷血禽兽。秦淮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雪糕,问他道:“第几?”
吕一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黄铜色的奖牌,转着调子唱道:“小生不才,才拿第三……”
“叮——”
清脆的一声响,吕一哲一抬头,发现秦淮手中也拿着一块黄铜色奖牌,正晃悠着和他手中的那块相撞。
秦淮说:“勉勉强强,能和小爷平起平坐了!”
开运动会的这几天,一到晚自习,教室里都看起来特别空,除了住校的学生,走读生大多数都请假了。毕竟这两天不上课,作业布置得也少,比起要在教室里规规矩矩坐正了写作业,不少人还是更喜欢在家里用奇形怪状的坐姿写作业。
就比如秦淮,他只要在家,十分钟之内能换七个坐姿,就差边走边写了。
“哥!”
秦漾趴在餐桌上,面前摊着五六本书,桌面上都找不出个空地方来。她有些不满地看着在沙发上咕蛹的秦淮,忍不住出声制止道。
闻言,秦淮撑着沙发靠背坐起来,端端正正地捧着练习卷,低眉顺眼的,不动了。
“叮咚!”
倒扣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消息提示音,伴随着轻微的震动。秦淮伸手拿过。
他的手机膜上有不少裂痕,最严重的是右下角的一块,呈蛛网状蔓延。
秦淮点亮屏幕。
他的屏保是秦漾的照片。照片上的秦漾年纪还很小,头发稀疏却蓬松,脑袋顶上扎着两个冲天的小辫子——这辫子是秦淮扎的。
屏幕底部的消息气泡上显示着一条好友申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秦淮不记得有谁来问自己要过联系方式,于是直接按下了“拒绝”,重新关掉手机,把它倒扣到了茶几上。
一分钟不到,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秦淮拿起手机,发现还是那个人的好友申请,申请时间是“刚刚”。
这次秦淮没有立刻摁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