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校还早呢,这才到南城木偶剧院,不过这都在拆了,说是要在这边建一个公园。”
温辞眼皮一跳,仔细看向那片正在拆除的建筑,果真在一个建筑外墙上看到了几个乌黑烧灼的大字。
南城木偶剧院。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温辞盯着建筑外墙上被熏得漆黑的痕迹,状似不经意地问。
王叔开车本就无聊,平时温辞也不喜欢跟人说话交流,见温辞对这里有兴趣的样子,王叔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匣。
“这个木偶剧院,十多年前,可是在南城家喻户晓的存在,它辉煌的时候,演出票一放出售,立马就能被一抢而空。”
“我还带我女儿去过一趟呢,确实不错。”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剧院经营过程中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剧院热度急转直下,甚至还传出了即将破产倒闭的新闻。”
“接着便是长达几年的冷淡萧条,直到三年前的一场大火,将整个剧院彻底毁于一旦。”
“新闻报道说剧院的法人也在大火中身亡,至此荒废到现在。”
在温辞的记忆里,温家并不是南城本土人,而是两年多前由外地迁居过来,自然不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温辞想到了刚才莫名进入的幻境,剧院、木偶,还有宋晏怀。
似乎有什么,正将这一切串联起来。
“王叔,你知道在火灾中身亡的人的名字吗?”
温辞将车窗摇上来,拉上外套拉链,将被风吹得冰凉的下巴,埋进了柔软的衣领中。
王叔从后视镜里又看了温辞一眼,有些不明白温辞问这做什么,但还是思索着回答了。
“当时报道新闻铺天盖地全是关于这个火灾的,死亡的人……叫什么来着……”
王叔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回忆湮没在时间中的往事。
“实在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姓宋……”
王叔皱眉半天,最后无奈地笑了笑。
温辞听完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果然。
“记不起来算了,王叔,我眯会儿,到学校了叫我,”
温辞就着柔软的靠枕,闭上眼睛,单方面地终止了两人的对话。
[宿主,刚才的幻境,并不是宋晏怀做的。]
[那是火灾中死去人的执念形成的‘间隙’,你刚才路过的瞬间被拉了进去。而且关于火灾,我这里已经收集到了更多的资料。]
半天没出声的027在温辞结束与王叔的对话后,立马冒了出来。
居然不是宋晏怀……
[南城木偶剧院,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一直属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十年前内部改革,换了经营策略后,突然爆火,也成了南城对外宣传的一张名片。]
[不到两年,热度下降,剧院又恢复了以往惨淡的光景。三年前,因物资储存不当,设备老旧引发火灾,整座剧院在大火中毁于一旦。]
[官方通报火灾中唯一死亡的一人,名叫宋祈,正是宋晏怀的养父。]
[宋祈,孤儿,被一老头收养后开始学习木偶戏,有过一段离异的婚姻。三十岁时收养了七岁的宋晏怀,死亡时年仅三十七岁。]
[宋晏怀被收养后便一直同宋祈生活在剧院里,直至火灾发生。]
温辞一直闭着眼睛在假寐,她在心中捋了一遍前因后果。
“官方通报只死亡了一人,事实上宋晏怀也在火灾中身亡,只不过他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木偶,继续伪装成人类,才得以继续生存。”
[是的宿主。]
“宋晏怀变成木偶的原因……”
温辞睁开眼睛,喃喃低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念,才会让一个少年,变成足以毁灭一切的崩坏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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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抵达教室时,上课铃声正好响起。
温辞看了眼后排座位,宋晏怀正十分平静低头书写着什么,并没有对温辞的到来做出什么反应。
温辞落座拿出书本,就看到班主任汤致,抱着一沓批改过的语文试卷,面色不善地走进了教室。
汤致将试卷‘啪’的一声摔在讲台上,原本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变得落针可闻起来。
汤致,一名五十出头的男老师,在语文科目清一色的女老师里,是独树一帜、最特别的存在。
在原主的记忆里,汤致严肃古板爱训人,教学要求严格,是所有科任老师中最爱发脾气的一名老师。
同学们不喜欢,但家长
们喜欢,因为汤致不仅履历优秀,更是蝉联市级优秀教师称号,孩子能进到汤老师的班级,对这些富裕人家来说,妥妥的锦上添花。
“来,各组长,卷子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