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慈善晚会,慈善结束,晚会也就该正式开始了。
她密切关注着?安德烈导演的行动,没有第一时间贸然地上去打扰对方。
不一会儿,就有按捺不住的商界人士簇拥上去,迫切地和他搭起话来。
池霭从道旁经过的侍者托盘中?端走一杯果汁慢慢喝着?,她置身安德烈导演的距离不远不近,只要对方不是?压低了嗓子用气?声说话,多少都能听到一些。
十分钟后,她发?觉安德烈导演本就不太?放松的嘴角,彻底闭合绷紧。
他来到滨市,按照入乡随俗的规矩,接受了文夫人的邀请。
起初,还能维持基本的礼仪,同?那些目标明显的商客闲谈几句。
但?说到后来,不耐烦的他索性仗着?今晚宴会翻译不能进来的规定?,说起法语。
就算有商客能用法语勉强交谈,他只装作听不懂,歪着?脑袋丢下?一句“如?果大家对于慈善公益有什么看法,欢迎和我一起交流。”
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在场的各位人精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慈善,不要趁机把公事混在一起。
池霭边暗自将他们?的对话听入耳中?,边分析起安德烈导演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上来就厚脸夸赞吹捧的肯定?不行。
精心准备的黄玫瑰想要送出得到对方的好感,也需要找对时机。
这样想着?,池霭拦下?侧旁路过的侍者,对他小声吩咐道先把放在后台的花束取出来备着?,等会儿看到自己的眼色,就赶紧把它带上来送给安德烈导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池霭勾起比面对方知悟时更加真诚温暖的笑容,缓步走向背朝着?她,正在欣赏晚会厅墙壁上悬挂着?的油画作品的安德烈导演。
然而还没等到靠得足够近,池霭就被匆匆跑过来的侍者拦了下?来。
对方的面孔带着?一缕显而易见的慌张,压低嗓音急切道:“池小姐,不好了,刚刚我们?的同?事把玫瑰花给您送过来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客人不小心撞了下?,那花——”
池霭的心因着?他忐忑的言语沉到了谷底。
某个瞬间,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怎么会那么巧?
英华大酒店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事故?
但?池霭没有惊慌失措,她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些,拉着?侍者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冷静询问道:“到底是?成什么样子了,我的花是?不能用了吗?”
侍者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请您跟我来瞧瞧。”
推开员工办公间的大门,池霭看到了花束的具体?情况。
如?果说店员新做好好递过来时,池霭眼中?的黄玫瑰是?一副色彩明媚的油画,那么现在这副油画的色彩彻底糅合在了一起,花束的外部包装底端,还映上了一个不甚明晰的鞋印。
用肯定?是?不能用了。
这样的花拿出去,别说交好,安德烈导演不当众翻脸就算不错。
池霭打开手机迅速搜索起附近的花店,以及询问侍者酒店是?否有可以补救的新鲜花卉。
侍者一脸为?难道:“如?果是?粉白红之类的花倒是?好找,黄玫瑰……”
他住了嘴,没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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