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玉娇头也没回,轻柔嗓音难掩慌张:你先去把衣袍穿好吧。
那靠近的脚步声停住,须臾,一声慵懒的低笑传来:至于这么大惊小怪,难道你之前没见过男人的身子?
沈玉娇身形一僵。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本就乱糟糟的脑子里,不禁想起从前与裴瑕亲近的场景。
虽说他习惯夜里熄了灯烛敦伦,但新婚那晚,却是灯火辉煌,亮亮堂堂。她大部分时候都是闭着眼,羞赧不敢看,但也偷偷睁开看了一两眼。
锦绣罗帐里,男人那张平素谪仙般清清冷冷的脸庞,沾染上一抹克制又沉沦的情慾。
狭长眼尾,艳色撩人。
那抹艳色,叫她本就怦然的心跳愈快,连忙闭眼,不敢再看。
心里却是吃醉酒般,晕乎乎地想,这样好看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呀。
这偌大天地间,也唯她一人,能窥得如玉君子的这一面。
又装哑巴了?
男人略显不悦的嗓音冷硬传来,沈玉娇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的脑子越发污浊,心下懊恼。
都怪这个谢无陵,哪壶不开提哪壶。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有伤风化。她脑袋垂得更低,咬唇闷闷道:你再不去穿衣裳,那我回屋吃去。
惹不起,总躲得起。
谢无陵闻言,看向那背对而坐的小娘子,晌午明净的阳光里,她那两只雪白耳尖,红得滴血般。
心下不禁啧了声,这不解风情的小书篓。
要不是她肚里的的确确怀着个娃,他都怀疑她和她那短命鬼前夫,成亲后是不是夜夜躺在被窝里打叶子牌?
不然怎的见个男人身子就羞成这样?
别躲了,老子回去穿就是。
谢t无陵转过身,又看了眼他那垒块结实的胸肌,颇为惋惜地叹道:别人想看都没机会看,你个蠢婆娘,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玉娇:
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厚颜无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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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无陵换好衣裳,呼哧哗啦干完满满一碗馎饦,他一抹嘴巴,对沈玉娇道:昨日忘了和你说,刘瞎子算了三个黄道吉日。
沈玉娇轻拍襁褓的手一顿,愕然看他。
一个是九月二十八,一个是腊月初九,还有个是明年开春二月初七。
谢无陵道:我打算定在九月二十八,另两个
日子,一个太冷,一个又太久,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