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啊?”佯装不在意的笑,喉咙却没来由的干燥起来,“我也许了三个愿望——第一个是我要占有你!第二个是我要占有你!第三个……还是我要占有你!”
像个星空下的罪人,还好他本来就是污迹斑斑的恶魔,不怕任何的玷污——
官羽浔猛然觉得圈着他的双臂力道在加大,像要把他揉碎一般。
……
就在官羽浔为了躲避那些让他惶恐不安的人、反倒勾动蓝漠这块冰封了二十几年的石头心肠,把自己害得进退两难的时候……
在同一个星空下,被他躲避的某个人的世界,却突然从高空跌进了黑洞般的深渊——
唐枫抽完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支烟,终于焦躁起来。
几天来一直在考虑怎么把他的大绵羊从那个“漠帝”手上弄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简木不见了!
简木,居然不声不响的消失了2天!而且携带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甚至联络了一直给他们介绍生意的几个联络人,完全没有他的下落!
——从15岁开始,一起行动十年。
那个人如同他的影子,早已习惯了伴随左右……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把桌上的烟蒂和啤酒罐收拢倒垃圾袋里,这也是被那洁癖的家伙逼迫出来的习惯……提着袋子反锁了房门——
丢垃圾,买烟,这样漫无目的的晃荡或许真的能够排解他内心莫名的不安,但是如果那家伙明天早上还不回来的话,他将再也无法坐以待毙了!
然而,唐枫的钥匙还没有插入孔洞,手却将在了半空中——
房门口摆着一只箱子。
很大的箱子,足以装下市面上最大型号的电视机……他不是官羽浔,不会傻到以为有人给他送礼物,更不会轻易去触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问题是——他们住的如此隐蔽,谁会知道这里?
唐枫死死的盯着那个箱子,和机敏智慧的简木相比,他并不很擅长这种事。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回到房间里去看看监控设备时……
突然,箱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在听到那声响的同时,他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
……
重见天日
“羽浔——”
蓝炎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紧张。
所有的事宜商量完,他就匆匆忙忙下楼,可是当他发现门没有锁时,心里咯噔一下。于是顾不得敲门,几乎是破门而入——
房间里没有开灯,刚从敞亮的大厅进来,双眼在瞬间一片漆黑不说,还嗅到一股明显的烟味……官羽浔是不抽烟的!
就在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里的时候,房间的灯却“咔”的一声打开,在一片刺亮中,他终于看到官羽浔毫发无损的坐在床边……而他的身后,却是手指正按在房灯开关上的蓝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炎的质问里带着明显的不安,说话间已经迅速移动到官羽浔的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
蓝漠耸耸肩,不给他任何回应。
“哦,是我开门请他进来的……刚才有流星雨,我想看,所以去跟蓝漠借了望远镜,而且我行动不是很方便,就顺便请他扶我到窗口了。”
——官羽浔迫不得已的开口“抢答”,否则让蓝炎继续这样盘问下去,天晓得蓝漠会什么时候失去耐心,说些不能说的话。
事实上,那场流星雨落幕之后,借着他身体不便又必须要清洗为由,在浴缸里、理容镜前,甚至逼迫他跪在马桶盖上……又被侵犯了好几次,直到他摇摇欲坠、接近昏迷,才终于放他回到这个房间!
把接近崩溃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隐瞒,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蓝炎的盘问。
……逼他自己开口去欺骗蓝炎,欺骗这个他心中最不想欺骗的人——明明知道这是蓝漠坚持要留在这房间的目的,却别无选择的往“陷阱”里跳。
他已经……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一心想要珍惜他的男人,那日在盘山路上飙车自残、痛苦自责的一幕!
炎斗不过蓝漠,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所以不能让炎知道真相……纵然是亲弟弟,可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难保不会对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我们走。”
蓝炎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抱起……既是得到了安心的答案,他也不想让他宝贝的人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跟这个危险的人在一起多呆上一秒!
“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不会,我只不过是借了个望远镜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他曾经想对你……”
就算知道这对话,身后的蓝漠还能听得清清楚楚,蓝炎也完全不介意的继续。
“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只要再也遇不上那个人的话……官羽浔强撑着全身的乏力,勉强挤出一抹灿若星子的笑容。
炎,是一个很棒的名字,像太阳一样。在刚才看到他的瞬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囚禁了千年的囚徒,终于重见天日!
……蓝漠始终保持一个姿势,静静的看着那个背影从视线里逐渐变小、消失,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刚才做的画——
反反复复、涂涂抹抹……最后,竟只剩白纸一张!
有一些感触,无法化作具象,即使让他谋得形似,也无法得到真髓。
对于那张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表情……无论他以怎样的形式描绘,似乎都变成了一种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