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梵汐愤怒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他继续变本加厉、步步紧逼:“怎么?那残花败柳的女人,你还打算把她要回去不成?我记得她好像还活着,不过你弄回去之后,不嫌恶心吗?”
“她在哪里?不要再伤害她……任何条件只要你提出来,我全部都愿意照做。”梵汐深吸了一口气,委屈哽咽的声音,双眼已经蒙上一片水汽。
任何条件……他明知道这个混蛋想要什么……
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被他的任性所连累受苦的北纾救出来,然后认认真真的照顾她一辈子!不然他还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北冥?
不料,千夜的目光却突然一冷,口吻中不难分辨出怒意——
“为了一个烂货,你什么都愿意?”
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梵汐不懂!
那种像是自己重要的东西被人出言侮辱一样的心情……却连千夜自己都不懂!
但是两人抱着不同的心情,却都清楚同一件事……
这个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
虚以委蛇
“是,我什么愿意!只要你肯让她安然无恙的回来!”
——借着酒意壮胆,梵汐梗着脖子瞪着这个强势的男人,晕晕乎乎的把这句话一直坚持到了他的房里,却把千夜逗笑了!
假北纾的事,连茗仑都知道,他安能不知道?他不但知道,而且已经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不过……那不是能告诉梵汐的事!更何况,美人难得如此乖巧这一回……
越是这样,千夜反倒没有了往日的强势胁迫,不疾不徐的从里面插上房门,转过身却发现梵汐已经跪在床上,衣衫尽褪,白皙如玉的肌肤和优美的曲线,在烛光和墙上那些夜明珠的映衬下越发的光滑耀眼,而微醺之后天然的醉态中还夹杂着一抹平日里看不到的妩媚……单是这一幕,就足以让男人血脉膨胀、全身燥热起来!
“你急什么?”千夜的嘴角挑了一个坏坏的弧度,强压着小腹一阵阵难耐的热流,硬是耐着性子让自己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你就那么想被我抱么?”
梵汐先是垂着脸不说话,然后受不了他火辣辣的目光逼视,干脆把自己平铺在床上“挺尸”起来。
那意思分明就是——
任你怎么欺辱,都不会有半分挣扎……完全把自己作为交换条件,只要能保住北纾的性命!
千夜眯缝着眼,细细的打量着床上诱人的身子,一直到慢慢的靠近过去,却都没有像以前一样饿狼扑羊的冲上去……劫走新娘的那天,他想了很多事……到底是为了茗仑王爷的命令,还是为了他自己心头的隐隐不爽?
如果只是贪恋这具身体,那梵汐娶妻关他何事?只要他想要的时候,随时都能把这美人抓出来享受一番!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接近这跟他签了契约、属于他的人;如果只是贪恋这具身体,那梵汐大可以就这样行尸走肉的躺着,只要扯开他的双腿、掰开臀瓣,一个挺身把早就涨得难受的欲望送进去……不管梵汐配不配合,里面销魂的感觉都不会变!可他却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不想要这个毫无生气、任由摆布的梵汐!
每个杀手的心都是冰冷的,越是顶尖的杀手,越是无情……所以,千夜不会用迷恋来解释自己的朝思暮想,他只是……想要这个人的陪伴罢了!
那种带着暖意的陪伴……不知算不算是一种奢侈的想法……
梵汐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手在他身上并不粗暴的流连,极力克制住颤抖,任由那只手绕过他的颈部……可千夜没有压上来,反倒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扶起来!
“你……还想干什么?”
——身无寸缕的坐在这个男人怀中的梵汐,眼中藏不住的惊恐,反倒更甚了。
千夜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变出一壶酒,就用梵汐先前饮茶的杯子自斟自饮起来……他不需要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玩具!
梵汐带着满脸错愕的……第一次没有被立即压倒,竟让他产生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该死的,哪儿跟哪儿!
“那个红莲,好想跟你关系很不错?”
——千夜的目光带着玩味的探究,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题,奸诈的目光却可圈可点。
“我们只是朋友!”梵汐心中咯噔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不是有千夜圈着他,他一定已经从床上蹦了起来,“红莲只是好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直到北纾不见了,他才明白这个恶魔那种听上去荒诞不经的独占式警告是认真的!他现在深刻的恐惧着,生怕自己的一时失言让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如同北纾那样不明不白的消失掉!
千夜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似笑非笑:“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像个烈妇。”
这一句玩笑,却让从进门便硬忍着眼泪梵汐,顿时泪流如注……自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又是谁害的!
把他横抱在腿上,千夜轻声一叹:“别哭了,今晚我不欺负你就是。”
他从不哄女人,从儿时得知母亲的死因开始,女人在他心目中就是恶毒的代名词,解决生理需要的玩物!这些年来,他从没珍惜过什么,但是眼前着梨花带雨的男人,却莫名其妙的让他一中划过一丝怜悯。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也许是因为他一句“不欺负”这样模棱两可的承诺,让梵汐壮着胆子抬起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发现什么。
“你说?”
“北冥的事和你有关吗?北纾现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洛音是不是你杀的?你究竟知道多少?为什么死的是北冥?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