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棠妹儿从大陆到红港,穿球鞋扎马尾,自以为青春无价。待夜色降临,醉汉过来拉扯,她才知道,指压双龙卖三百,包夜还能打八折。
这座城,最危险也最诱惑,那晚棠妹儿站在碎金街头,见过一场无声海啸。
第2章跟对人靳斯年是温良君子,皎皎如月……
华灯初上,光影绰约的夜,像个披纱美人,一动一静,皆是风情。
棠妹儿刚洗过澡,坐窗台捧一罐啤酒,是她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
被房东割肉?
不要紧。反正她还会赚很多很多钱。
攀不上权贵?
也没关系。东家不做,做西家,高门世家又不是都姓靳。
自我安慰有时效,三分钟过去,心情仍旧低落。
好在盛老板的两百尺大屋,名不虚传,黄金地段,坐拥绝佳视野,从五楼望下去,正好看见水姐揽到新生意。
谢顶男人,两百磅,先扑身,再伸一双咸猪手:宝贝想我没有。
女人娇俏扭腰,推搡道:死鬼,几日不来,叼你老母啦。
男人反叼回去。
叼来叼去,意动身燥,只差当街走火。
棠妹儿看得正有兴味,突然有人敲门。
她扭头看向门边,应了一句,“谁呀。”
外面无人应答。
隔了两秒,敲门声继续。
门钟坏了很久,每次有人拍门,霹雳乓啷的声音,简直像讨债。
棠妹儿烦躁,铝罐随手放茶几,趿着鞋拉开门,抬眼的一瞬间,慵懒散漫顷刻散去。
她愣住:“靳生?”
泼过红油漆的楼道,窗外小贩叫卖,市井低俗,被靳斯年一衬,整条街都要低头惭愧。
棠妹儿不敢置信,又问一遍。
“靳生,你怎么来了?”
靳斯年淡笑,“顺路。我可以进去吗?”
“靳生,请进。”
棠妹儿反应过来,急忙去拉铁栓,另有一扇防盗门,锈渍斑斑的栅栏,开启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靳斯年反而没动,只是站在门口,棠妹儿以为对方贵脚不肯踏贱地,没想到靳斯年比了比领口,提醒她。
“你要不要再去穿件外套。”
棠妹儿不解低头,随后大窘。
她差点忘了,自己打扮过于随便,下面是一条睡裤,滑稽的黄绿色条纹,楼下夜市三十块一条。
这还不够惨,她上身只穿了件黑色吊带,箍到曲线,颤颤悠悠,一眼就知是真空上阵。
棠妹儿下意识抬臂,遮住一对儿尖尖,快速转身背对门口。
不远处,沙发扶手上搭一件开衫,她赶紧套上。
随着靳斯年进门,棠妹儿才意识到,房间凌乱,处处不妥。
茶几上的便当盒、啤酒罐,首当其冲,棠妹儿随手扯一个塑胶袋,将桌上物品,一并划成垃圾。
然而,前一秒,半月前的八卦周刊,已经被靳斯年拿在手上。
港产小报,出了名的才华横溢,杂志封面标题,红彤彤炸在眼前——靳二少抠女,赛过满清十大酷刑。
靳斯年翻了两页,“原来你也在追佑之的花边新闻。”
棠妹儿有些尴尬,“上庭时……可能用得到。”
靳斯年不置可否,杂志放在一边,言语中很有护短的意思。
“佑之本性不坏,就是太贪玩了。”
棠妹儿不敢苟同,便没做声。
靳斯年:“床笫之事,本来就很难说得清,那个女孩子死在佑之床上,脖子上又有淤青,坊间都说是谋杀,我们派御用大律师去交涉,检方给出的最好结果也要判误杀,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幸好有你。”
靳斯年踱到窗边,明明在看风景,忽然转头,看着棠妹儿。
“是你上庭力挽狂澜,最后以‘意外’结案。”
“这样的结果,不止洗刷佑之的冤屈,也拉回了靳氏股价,算是我们的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