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而又自个儿解释了——果然是大师兄,连我知道师叔在哪儿都知道……
天墉城依山而建,有许多地方,台阶设不上去,便是隐没在了山石之间,陵知领了陵越弯弯绕绕走了一路,在一道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狭路前停下脚步。
陵越点点头,一甩手,沿着小路走去,路上狭窄,他却是走得端端正正,浑然不似半脚踏空的模样。陵知佩服地看了……果然是大师兄啊!
走过这一段路,便似是豁然开朗,料峭的山壁像是被人削了一块,空出大片的草地,一株几人合抱的大树依着山崖生了,枝杈似乎在努力地向着天空伸去,无奈最终长成了几乎横在半空中的模样。
陵知口中三日未归的殊远,正坐在树干上,脚下便是涌动的云海,他靠了努力伸向天空的一根枝杈,悠闲地将手枕在脑后,仰头看了天空。听见陵越的脚步声,略略侧过脸来,对了他挥挥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树干。
“……”
陵越皱了眉,又不好说什么,只站在那处,上下打量了殊远一番,转身便要离开。
殊远身形微动,已是站在了陵越的身边,一手拉了他的手腕,硬是扯着他坐了下来。
“陵越师侄,且陪师叔我看上一会云海如何?不会很久,只一会儿。”
“……”
陵越沉默了片刻,盘膝坐了。
“……师叔不该三日未归,却不留片言只语。”
“我若是离开,必然会告予你先知。”
殊远屈膝坐了,将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枕了上去。
“师叔不必自责,实乃弟子学艺不精,判断失误,才连累几位师弟重伤。”
陵越看了殊远,直觉的他这几日的不对劲必是与铁柱观那一战相关,却不知从何劝解。
“我不是自责,我是在后怕。”
殊远笑笑,拍了拍陵越的肩膀。
“若是当时你死了……想到这个,我便忍不住后怕。”
陵越不赞同地摇摇头,皱了眉。
“诚如弟子所言,当时情况危急,生死并非人力所决,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
“而且,弟子现在并无大碍。”
“……算了,”
殊远无奈地摇摇头,推了推陵越,对他摆摆手。
“有些事情,我不挑明你不清楚,我若挑明……所以,师侄你还是先回去吧。”
“……”
陵越只觉得自己心头火起——师叔,你这是在耍我吗?!
一皱眉,拱手拜了,然后一甩手,转身离开。
殊远看了他的背影,笑容渐消。
“……若是我离开,定会说与你知……陵越,我想告诉你关于我所有的一切,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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