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抱歉地笑笑,欧阳少恭面露无奈和恳求。
“此物甚是重要,若无法寻回,恐会祸害百姓,故少侠亦是存着仁义之心,方才为此耽搁。”
“青玉坛……”
陵越略略沉眸思索,而后点点头。
“道友有难,我等理应倾力相帮,待我回去禀明掌门,或可遣人助你。然而,”
他一甩手,面色果决。
“师弟既犯门规,不便滞于山下,须得由我领回,亲自看管,待师尊出关后再作定夺。”
“……果真毫无余地?”
欧阳少恭苦笑着抬头。
殊远冷眼看了,抱胸嗤笑一声。
“可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幅模样,很假。”
他伸出手,虚空比划了下,描绘出眼睛的模样。
“眸深似海,不可见底。面带笑容,温润如玉。有趣,着实有趣~~”
欧阳少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曾有人与我说过。”
“……先生不必说了。”
百里屠苏侧头看向欧阳少恭,然后走近了陵越身边,只定定地看了他的侧脸。天光微亮,陵越面上的表情看不清晰,略显凌厉的面容却是被这微光映着,显得柔和了些许,嘴角浅抿,也仿佛带了浅浅的笑意。
……看过无数次的面容,现在重又看来,才发现,原来……他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
只是……
百里屠苏略略偏了视线,将目光定在陵越披散在身后的黑发上。
“师兄……你若执意,请恕师弟无礼。”
“大胆!想以下犯上?!”
秉悟刚想拔剑,被殊远提溜了,轻轻巧巧扔到一边。
陵越没有转身,百里屠苏的视线并不热切,只是带了些许更加复杂的感觉,他不甚喜欢却也并不讨厌,心里竟是一时间升起一种平静安宁的滋味。连带着,紧抿的唇角和拧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原来,当年可以一同翻阅书籍一同练习剑术同寝同眠的师弟,已经可以对了自己拔剑相向了吗?
“……那么,”
陵越眸色渐沉,声音比之平时越发冷硬了起来。
“拔你的剑。”
他皱了眉头,嘴角抿的越发紧了,侧过身来,毫不避让地直视着百里屠苏。然后,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犀利锋锐如同他的剑锋
“五载光阴转瞬即逝,那之后再也无缘与师弟试剑,实乃心头大憾,若要一战,求之不得!”
殊远眯着眼睛微笑,向后退了几步,目光一直锁在陵越身上,眸中却是并无笑意,反而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嘲讽。
百里屠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或者,该这么说,你真的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又是想要什么吗?
“……”